纳伦试着水温的手一顿,怔愣的看向一旁累的睁不开眼的人。
刚刚的话仿佛不是旁边的这个累得不轻的人说的。
纳伦道,“刚刚你说什么?”
林松雪半梦半醒,好像听到有人问她。
但是她好累啊,眼睛一闭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了许久那双眼睛都没有再动过。
又睡着了。
纳伦期待落空叹了口气将人放到了水里,温热的水舒服的林松雪又睁开了眼睛。
“嗯?”
林松雪说着闭上眼睛往水里倒。
“诶——”
纳伦将人一把扶住还是下了水。
林松雪半梦半醒着总感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在被放在床上时又含含糊糊道,“为什么纹身一大片”
说完又睡着了。
纳伦被她这一番折腾的真是哭笑不得。
随着林松雪的沉睡,纳伦的心又逐渐沉寂。
整个房间空的吓人,高大的身影在此刻显得格外颓靡。
思绪不觉间飘回到九年前。
古堡
“你这头狼崽子终于来了。”
赞利坐在大厅里,眉眼间满是嘲意。
纳伦像是浴血而来,手上提着一把突击步枪就走了进来。
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纳伦坐在了赞利的对面,将枪放在桌面上。
赞利朗声笑道,“说,当然有话说,你应该叫我父亲。”
纳伦回道,“父亲?等你死后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会给你烧纸,再叫你的。”
赞利道:“你想好了?谁死可还不一定。
你以为把我的人杀了我就没有办法调人来?
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杀了我之后再安全的走出去。”
不愧是掌权几十年的人,手段比纳伦多且更狠。
纳伦身体微顿,眼神锐利的看向赞利,“把你杀了那也不亏。”
赞利毫不在意道,“做一个有本事的人,做一个能掌管整个家族的人,这是不一样的。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
赞利就像是教训偶尔调皮的孩子一样,想要调教纳伦。
教?
鞭子还是子弹?
纳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嘲讽道,“你教我,现在配吗?”
赞利抬手瞬间古堡外就冒出了一群训练有素的人。
“配不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你杀不了我。”
“就这些?”
纳伦打量了一圈人,手上发出信号。
瞬间古堡外围满了人,枪枪相对枪战一触即发。
赞利眉头紧蹙,显然此刻纳伦的举动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仍笑得肆意道,“你知道我不想杀你。”
“你现在还有筹码吗?”
纳伦站起了身将枪口对向赞利。
“当然有。”
赞利毫无保留,“不过展示之前就让你再见见你的母亲吧。”
说完转身就上了楼,毫不担心纳伦是否会在身后开黑枪。
一个复仇心切的人当然要全面压制再看他求死不能,这才是报仇的意义所在。
纳伦也不急,靠在桌子旁耐心等着。
因为他知道,逃跑是他这个‘父亲’所最不齿的。
片刻,赞利就牵着黛西下了楼。
黛西痴痴地笑着,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明明是夏季,她却裹着厚实的衣服。
赞利上一刻温柔的安慰着怀里的人下一刻冷声对着纳伦道,“你该叫母亲。”
“我为什么要叫一个疯子母亲。”
纳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眼角晕出了眼泪。
他抬手抹去,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黛西的身形一顿,赞利当她是被纳伦的声音吓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赞利安抚好人冷声道,“本来还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不要。”
说着扬起了手中的控制器。
纳伦瞳孔紧缩随即释然的叹了口气。
如果此刻射击还有翻盘的可能,但是他不想挣扎了,他只想杀掉带给他一切痛苦的两人。
即使是同归于尽也好。
这痛苦的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赞利摇了摇头,对着无意识呢喃的人道,“黛西,那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生个女儿吧,她一定比男孩子更听话”
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厅里。
为什么早就死了的心还会痛呢。
纳伦冷眼看着眼前的夫妻情深。
自己仿佛从不存在般。
二十一年里自己活得就是个傀儡就是个笑话。
“好了黛西,我们下辈子再见吧。”
说完赞利亲吻上黛西同时摁上了遥控器。
纳伦闭上了双眼静待这一切。
“唔——”
这不是爆炸声,而是男人的闷哼声。
纳伦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遥控器已然掉落在地面上。
赞利的心口插着一把利刃。
而利刃的把手正握在‘疯癫’的黛西手中。
“你没有疯,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