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有一些吃惊的抬起眸子,费扬古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去休了觉罗氏?
钱嬷嬷叹了口气,继续道:“大夫说姨娘肚子里八成是个男孩,夫人怕生下来威胁自己的地位,便让人将流水似的补品送进姨娘的院中,想让她胎大难产,一尸两命。”
宜修冷笑一声,她终于知道费扬古为什么从小对她爱搭不理了!
本想着自己是个儿子,可是没想到自己不仅是个女儿,还因为自己的出生,害死了他的爱妾!
看着宜修有些发白的脸色,剪秋很是担心的出言劝慰道:“福晋,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保重身子啊!”
钱嬷嬷也自觉自己说的太多了,她定了定神,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奴婢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这个消息想来投诚是够用的!”
宜修是个聪明人,钱嬷嬷将这个埋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那就代表她背叛了觉罗氏,背叛了柔则。
“我答应你会保杏儿一命,等你告发柔则后,便将杏儿送出王府,不仅脱了她的奴籍,还会另送她一份傍身钱!”
得到了宜修的保证后,钱嬷嬷眼角缓缓流出泪来,只要女儿能得救,那她便是死也值了。
柔则格格,千万不要怪老奴,实在是你做的太绝了!
宜修和钱嬷嬷商定了计划后,便让剪秋将钱嬷嬷,赶紧送回了柔则院中。
………
翠安见钱嬷嬷满脸倦色的从外面回来,忍不住上前问道:“妈妈刚才去做什么了?”
钱嬷嬷低下了头,没在说话,径直走了。
虽然知道钱嬷嬷如今心情不好,也没敢太去打搅她。
话说柔则,她穿着粉红色的纱裙在床上转着圈圈,这个床是乌拉那拉家特别为她定做的。
面积是普通床的好几倍,别说睡两个人的,睡十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四阿哥看着柔则美轮美奂的舞蹈,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辈子的他并未对柔则一见钟情,所以对柔则也没有什么白月光滤镜,柔则长得确实很美,舞跳的也是不错。
可是这一切,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四阿哥之所以如今要宠幸柔则,不过是看重她身后的乌拉那拉家!
更重要的,还有乌拉那拉,恒安!
听说他在边境立了军功,自己在军中并没有什么亲信和人脉,这个恒安正是他要拉拢的!
柔则舞完一曲,看着男人那色眯眯的眼神,不禁有些厌烦。
男人口口声声说有多喜欢自己,但一遇到危险,还不是果断的把自己推了出去?
可是两个人表演的都很好,都让对方察觉不到彼此心中的念头!
………
齐月宾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虽然她这里离青竹居很远,按理来说,是压根听不到柔则院中的声音。
可是不知为何,只要齐月宾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柔则和四阿哥嬉笑打闹的声音。
乌拉那拉柔则,好狠!
自己本以为跟着柔则,至少能喝个汤,没想到最后竟然惹了一身骚!
吉祥看着神色有些可怕的齐月宾,有些担忧。
她其实并不能理解齐月宾,格格还年轻,虽说四阿哥来这里并不勤,但是格格还是有恩宠的。
格格只要老老实实的熬着,怀有个孩子,齐家也是武将世家,福晋又不是个不容人的,何苦争来斗去呢?
“吉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貌丑无盐,爷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齐月宾轻抚着自己的脸庞,想到柔则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她的心中就涌起一阵嫉妒。
吉祥赶紧哄着她:“怎么会呢?格格您也是知书达理的!再说了,您弹琵琶的时候,四阿哥的眼睛可全落在您的身上,他定会看你来的!”
齐月宾起身看向了柔则送的琵琶,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然后将琵琶拿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琵琶被摔得四分五裂,在幽幽的烛光下,越发衬得齐月宾有些吓人!
“乌拉那拉柔则竟然敢算计我,我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
吉祥连忙将齐月宾拉开,“格格,您这是做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摔琵琶?”
齐月宾扶着吉祥回到了床上后,对吉祥交代道:“福晋看似温柔善良,今日之事,她未必能咽得下这口气!还有甘紫云,咱们且看着吧!”
吉祥则在心中默默腹诽,这两个人您不也得罪了吗?
………
送走了四阿哥后,柔则对镜梳妆,翠安一边为她梳头,一边忍不住问道:“格格,杏儿咱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兔死狐悲,都是下人,翠安也忍不住为杏儿担心。
她们都是为主子办事,身不由己!
柔则知道翠安这是在心疼杏儿,她并不想寒了身边这个大丫鬟的心。
其实若不是上次,柔则身边发生了翠喜那件事情,柔则绝对不会将身边的这些下人给当一回事。
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乌拉那拉家的嫡女,是他们的主子,主子要他们死,那他们就得死!
但是现在自己在这王府中孤立无援,必须要拉拢住翠安和钱嬷嬷的心。
柔则故作担忧的叹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