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霭霭现在怎么样了？”
奶奶的声音很明显地比之前轻了不少，看上去有些有气无力的。
封停云摇头，“并不是很好，检查过了，医生说，这种状况是不可逆的。”
隔着电话，他听到了淡淡的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奶奶喜欢许霭，确切来说，他喜欢的，奶奶都喜欢，所以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明白他对许霭的感情的人，也是最知道他的人。”
“你做得对。”半晌之后，苍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楚地传过来，奶奶的声音跨过半个世界的风尘最终落在他的耳畔，“这件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如果潇潇继续呆在那里的话，我们封家真的就完了。”
照封停云这么说，现在的霭霭就是他们家唯一的继承人……
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很是不甘心。
“应该是的，奶奶，潇潇这两天怎么样？”
刚刚和父母分开，这孩子又是叛逆期，他生怕她做出什么对奶奶不好的事情，奶奶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是受不起什么打击的。
听到封停云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潇潇，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
你对他们这么关心，但是他们对你呢，一个个都想把你往死里整！”
“对了，我走之前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还没，正在找东西，一会儿准备看。”
“好，那你记得看，奶奶我年纪大了，要去休息一下了。”
说着，两个人又多说了几句的家常之后，封停云挂断了电话。
小小的阁楼里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到处都是灰，封停云推开门的时候，厚重的灰尘顿时被风吹起，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打开的灯，里面的场景才不紧不慢地显现出来，一切和之前的样子并无太大的分别，他和许霭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的箱子里，看上面的痕迹，封母应该不常来这里，毕竟这里的东西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他打开地上许霭的箱子，里面都是许霭的东西，确切来说，是许霭母亲的东西。
除了之前他见过的存折之外，还有几个手工艺品，有些英伦风格。
看样子，许霭的父亲应该是曾经在英国或者欧洲那一块生活过，他恍惚地想起有段时间，许霭的母亲特别喜欢英伦风的衣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段时间，她应该
以为自己可以去英国。
看样子，应该没错了。
不过，看许霭的样子，她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华人，那一年，去英国的华人数不胜数，如果说真的要逐个击破的话，无异于就是海底捞针。
思来想去，他还是打算换一种办法，准备从信件上下手，那封信件年代久远，如果从欧洲发出的话，跨洋邮件一定会有记录，或许这是一条能找到许霭父亲的好办法。
另外，许霭的姓氏，随父姓。
或许这也是一个可以突破的点。
封停云坐在阁楼里，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个念头，窗外的风景变化，很快就来到了晚上。
阁楼里的灯照着他手里的东西，那是奶奶留给他的，是一段语音，语音里面充斥着杂音，应该是很久之前的设备录的音，能保存下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录音里的声音不算清楚，但是，他还是清楚地分辨出来了那个声音。
是许霭母亲的。
温温柔柔，和许霭一个样子。
时间太久远，远到他已经忘记了许霭的母亲是什么样子，但是想到她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个轮廓，是个专属于她的轮廓。
录音里的对
话是奶奶和许霭母亲的。
“你真的准备带孩子去那里了吗？”
“我确定。”
“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拦着你，不过有一句话我要和你说，我劝你这样的事情不要干，诚然如你所说，那个男人既已有家室，你又何必相信他？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好男人，开始就骗你，后面，又怎么能相信？”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别无选择，霭霭的病需要花很多的钱，您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真的问心有愧，是该让他尽一下责任。”
之后，是奶奶的叹气声。
过了很久，奶奶才重新开口。
“这么多年，你究竟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而许霭的母亲笑了。
这一声笑，似乎说清楚了很多。
奶奶不再说话。
录音播完，封停云的心也跟着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内心复杂不知该如何陈述。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成为了事实。
许霭真的是私生女，放不上台面的私生女……
这对许霭来说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父亲他是不是应该继续找下去。
而最后，许霭说的，应该是还爱着。
爱着一个出轨的人渣。
窗
外的夜色渐渐浮上来，封停云觉得有些乏了，收拾好了东西，将那些不便于带走的东西重新用箱子装起来，从此，这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