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舟舟，能听见吗？”江思齐半跪在地上，紧捏着江舟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前，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温度都给她。
女孩的嘴唇干涩地有些裂开了，他赶忙用棉签沾了些水润湿，微量的水就像是沙漠中的雨，瞬间不见了踪迹。
缓缓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女孩子的眼睛空洞无比，努力向外张望着，她依稀辨别出了那个声音，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紧握着他的那双手开始不停地颤抖，“哥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她费尽地伸出另一只手，抓着床单一路摸了过去，指间贴到那微微发烫的掌心，低哑着声音，“哥哥……”
“是我，是我，哥哥来了，你撑着，哥哥一定会让你没事的。”有晶莹的水从他的眼角溢出来，江思齐举起她冰凉的掌心，贴上自己的唇瓣。
病床上的女孩子突然死死地抓着江思齐的手，身子不受控制地起伏着，喘气声越来越急促！
“医生！病人的心跳越来越快了！”突然一个护士看着监视器尖叫了一声，检测仪器上，江舟的心跳快到已经乱飚了！
“哥哥……”她不受控制地扯着江思齐的手臂，江思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脏跳得飞快，“舟舟，你这是怎么了？哥哥在呢，哥哥在……”
“哥哥……我看不见你了，看不见你了……你在哪？你在哪啊！”
她忽然崩溃地叫了出来，手一甩，手背上的针从皮下戳了
出来，药水混合着血一齐往下落，根本不受控制！
“快！上镇定剂！”医生不得已，当机立断把她摁在了床上，强硬地给她打了镇定剂。江思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碎成了渣。
镇定剂，又是镇定剂……
可怕的回忆再度侵占了江舟的脑海，“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
“不行，再不打人会出事的。”医生额头上沁出了汗，死死地压着她的手，指挥着护士给她打药！江舟却反抗地厉害，几次差点挣脱出去了！
“舟舟！听医生的，我们听医生的。”江思齐温暖的手掌托着她的手，焦急的安抚着，并不比她好多少，“舟舟，乖~”
顿时，像是有魔力一样的，江舟安静了下来，镇定剂这才推进去。
很快，药效发作，江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安静地像一个瓷娃娃。
江思齐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张脸，心里是说不出的痛，蓦地，手机“滴滴”了两声，他掏出来，上面只有冰冷的两句话，“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亲爱的哥哥。”
他的眼睛倏地紧了下，指节用力到几乎可以把手机捏碎。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问道：“她的情况怎么样？”
这边医生正在给江舟做全面检查，“人醒过来了就是好事，只是……”他拿着脑部的ct片仔细地看着，不觉皱起眉头，“患者伤到了后脑，看这块阴影，有淤血，影响了视觉神经，患
者她——”
“暂时失明了。”
江思齐的瞳孔骤放。
————
江思齐从抢救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头顶的“抢救中”这三个红色的字灭了，小护士推着车把江舟推了出来。
蹲在地上的牧南行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猛地，眼里闪着光，踉跄着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抓住了病床车，“江舟……”
他的眼神不敢从她的脸上挪开，“医生，她怎么样了？”
“这位先生你先让一让，我们要把病人推入病房！”一个护士加快了脚步。
“我问你人怎么样了！”他直接把车拦住，推到了墙角，堵在了那里，眼里一片猩红，手臂上经脉可怖地凸起，小护士被迫刹了车，“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该说的事情我们都和家属说过了，你是家属吗！别影响我们，要是病人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待地起吗啊？”
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到地上碎成渣，牧南行怔忡住了，机械般地放开了手，看向了站在不远处阴沉着脸双手插在口袋的男人，“她人怎么样了？”
江思齐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牧南行有些怒了，走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
“我问你她怎么样了！”
江思齐的睫毛微微舒张，“放开。”
秦楚赶紧上来劝架，“你们吵这个就有用吗？牧南行，给我放手，你要是伤了他，江舟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牧南行突然泄了气，松了气。
江思齐整理了下
自己的领带，“你是舟舟选的人，我尊重她的选择，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她是我的妹妹 ，她不恨你不代表我会饶过你！”他突然伸出了手，把牧南行摁在了墙上。
“你在妹妹身上留下的伤，我迟早会找你一条一条地找回来。”
“呵——”牧南行突然冷笑了声，“哥哥？哪家的哥哥会不管妹妹两年多，你说是你江舟的哥哥，你问问你的心，你配吗？”他目光迥然，直直地看着江思齐，仿佛要把他的心看穿一样！
江思齐的脸色明显了暗了下来，眼看他心里的火就要压不住了，秦楚赶紧拉开了他们，“牧南行，把江舟害成这样的人是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