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结束后,刘璋抽空有时去看张梦母女。
足浴店忽然关门闭店,有好几天不见人影。刘璋感到奇怪,询问林辰溪,是否要去查一查她的下落。
“你担心她的安全?”
“也许吧,现在是法制社会”,他隔着车窗玻璃去看那紧闭的店门,“但如果是意外的话,总不能避免的。”
“要是一般的猥亵案,不排除被告出此下策——但我已同你分析过这背后错综的关系,我认为她不会有事。”
“可是……”
“有没有见到晓媛?”他忽然想到什么,到周围街区转转,“找到跟我说。”
刘璋一路慢慢开着车在城中村行驶,眼睛扫过路边一排排参差不齐的店铺,忽然,在行经立水桥时,恍惚看到一个神情落寞的女孩,正坐在桥栏杆上,穿着卡通拖鞋的两只脚晃来晃去。
他赶紧停了车,“晓媛”,他问,“你是晓媛吗?”
“你是谁?”她脸上带着疑惑但并不恐惧的表情。
“我是您的律师。”他从口袋里拿出名片,上面印着律师事务所和他本人的名字。
“我的律师姓林”,她简单扼要地指出问题所在,同时嘴角露出一点轻蔑的笑容。
“当然”,刘璋笑笑,“是林辰溪律师,我是他的助手。”
“你是他的跟班对吗?”她忽然嘻嘻笑了笑,“找我做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刘璋反问,“你妈妈呢?”
“回老家了”,她轻描淡写的,仿佛根本不关心,“放心,她不会逃跑。”刘璋惊讶于她的成熟,而在她的大眼睛里,稚气已经几乎褪尽,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
“蒋国庆说不知道你是未成年。”
“也许吧”,她歪着头,“我没跟他说过。”
“但是你还这么小……”刘璋终于说出自己的困惑,“为什么答应跟蒋国庆出去?”
“他有钱”,她说。
“什么?”
她故意一字一顿,“我说,他有钱。几千一晚的酒店,你住过吗?”刘璋感到那头顶的太阳照在自己的脸上,凉意却从脚底冒出来,“我没有。”
晓媛意料之中地抿唇笑起来,“她给我妈的店免租金,带我出去玩,买手机、买衣服……”
“按你的话说,他不算坏人。”
晓媛认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虽然他叫我脱掉衣服,用手摸我……”她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极了,“不过他也没做别的。”
“谁提出来去报警的。”
晓媛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他这是猥亵,是犯罪。”这几个词汇不常用,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显然有些不很适当,“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我不上你的当”,她扭过头。
“这样你母亲可以向他要跟更多的钱”,刘璋回答,“把事情闹大,是这么说的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么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刘璋决定以退为进。
晓媛跳下桥栏杆,“你开车来的?我要见林律师。”
林辰溪在电话里听了刘璋的叙述,同意先将晓媛带回律所。“你就是林律师?”她上下打量他,“我认为你应该是个老头子,年纪应当很大。”
“那真是叫你失望了。”
“我现在有个问题不能解决”,她神神秘秘的,“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
“当然”,林辰溪请刘璋出去,“现在你可以说了,是跟蒋国庆有关吗?”
“不是”,她笑嘻嘻地,又露出那种没心没肺的表情来,“是跟我男朋友有关的。”
丞皓不想到林辰溪这么快又联系他,“想我了?”
他问,“是不是意犹未尽?”
林辰溪的声音从听筒里冷冷地传出来,“并没有。那医院真是你家开的?”
“别说的那么粗暴,我们只不过是股东——最大的。”
“我有个事儿找你,有点儿棘手,得避着点人。”
江丞皓一听,立刻身体也坐直了,“违法乱纪的事儿咱可不敢干。”
“废话,你就说能不能帮忙。”
“能能能”,他嬉皮笑脸,“为了你,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林辰溪带着晓媛上了丞皓的车,“这谁啊?你妹妹?”
“我当事人。”他提了一句,“星辰控股那个。”丞皓心下了然,“好。”
晓媛在国际部接受了相关的检查,丞皓和辰溪坐在外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跟案子没关,你一片好意啊?”
“我听你这口气带着讽刺,怎么,我是什么奸诈小人吗”,林辰溪发觉现在自己也不自觉开始同他斗嘴,反应过来时倒有些难为情。
“她说她怀疑自己怀孕了?”
“嗯,说跟男朋友发生了关系,不敢告诉她妈。”
“这真是……”丞皓一时半会没回过味来,“她男朋友多大啊?”
“初中生。人家你情我愿的,说是恋爱关系。”林辰溪叹了口气,而他在律师生涯中所见到的三观震裂的事情,真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你就甘心做这护花使者?”
“我有我的道理”,林辰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