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
有人神神秘秘道:“我听说这位二小姐回来的那天,不但有好几辆马车的行囊,还有一大群护卫,前呼后拥的,很是气派。”
旁人好奇:“真那么大的排场啊?”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除了需要搬到别处定居一段时间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简装出行,轻装上阵。
别说是住个十来天了,就是住上半个月一个月的,也都是一个包裹就完事儿了。
稍微讲究一些的,最多也就是拿两三个包裹,再多揣点钱。
之前的神秘人又道:“而且啊,她出行必坐马车,坐马车必用脚蹬。那讲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官家小姐。”
知情人一脸鄙夷的模样:“你们不知道,她的脚蹬好像是用红木做的。”
这时代的红木也很值钱,只有非常有钱和非常有权势的人才用得起。
旁人听得啧啧称奇:“江二爷可真是宠这个新找回来的女儿啊!”
虞知意经走远了,听不到这些议论声。
饭厅内,江盟主依旧不在。
同样不在的,还有江流霜。
他自今早出门后就没回来。
林静萱看着眼前的女子,越看越就越是觉得惊奇:“锦儿从前在盛京是做什么的?”
江盟主已经派人去查这个侄女儿的底细了,不过去的人才走没两天,还没那么快回来。
二弟的嘴巴又异常的严,将人带回来之后就只把她当成江家人照料,对她的过去只字不提。
虞知意道:“和大家一样,都是每天吃三顿饭,然后关门休息。”
“如果大伯母想问的是营生的话,那给人算命勉强也算是一种营生吧。”
从察觉出虞家的人有意要跟她疏远之后,她便试着给自己谋求生路了,为的就是防止虞家把她扫地出门,她不想被赶出去以后只能靠乞讨为生。
好在师傅教给她的本领十分实用,她起先化名“知天意”,在天桥下给人算命。
最开始的时候生意肯定是不好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面太嫩,无法令人信服。
直到有个地痞出于逗弄的心思来算命。
那地痞父母双亡,打小在大伯家长大。
大伯一家非常会做戏,在外面的时候对他很好,到了家里就可劲儿磋磨,地痞在大伯一家过得痛不欲生。
偏生,他对外面的人说大伯一家对他并不好的时候,根本没人相信。
常年的磋磨让地痞的身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那地痞属于前者。
某一日,他进城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小混混。
他看到他们欺负人、收保护费,巧的是,那被他们收保护费的人就是他的大伯。
大伯在家里的时候,一言不合就对他重拳出击,可在外面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地痞看着大伯的怂样,心中突然就生出了别样的滋味。
后来的某一日,当大伯又一次对他重拳出击的时候,他直接抄起棍子将大伯打了一顿。
家里其他人要帮忙,他也将人全部打趴下了,连十四岁的堂妹都没放过。
一家人么,就是要整整齐齐。
他可不会忘记,堂妹好几次都在大伯夫妇面前装白莲花,陷害他。
至于原因……
堂妹曾经说过,她就是喜欢看他被揍的无法反抗的样子。
地痞在村中的形象本来就不好,因为大伯一家经常抹黑他的形象,说他在家中好吃懒做,又经常欺负弟弟妹妹,顶撞长辈。
在地痞动了手之后,他的名声就更不好听了。
原本,地痞还会在乎村中人的看法,会尽力解释大伯一家说的不是真的,希望村里的人不要误会自己。
但那日之后,他就不在乎了。
相反,有人跑来为大伯一家讨公道、训斥他的时候,他还会反过来骂对方一顿。
有那倚老卖老的,他还会将对方揍得哭爹喊娘。
一些上了年纪的,他倒是没有对他们本人动手,而是将他们家中的晚辈子侄揍一顿。
这种暴行虽然令人恐惧,却着实有效。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在他的面前哔哔赖赖了。
后来,地痞在镇子上打出了一片天,收了不少小弟不说,还把原先的老地痞流氓赶出了镇子,成了新的地头蛇。
虽然名声不好听,日子却过得不错。
这人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他沉迷于用暴力换取权利的快感,另一方面,心中还有一丝良知。
所以,当看到虞知意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跑出来靠着“坑蒙拐骗”的手段求生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曾经年幼无依的自己。
所谓的逗弄和戏耍,也有着一丝要让虞知意收手的意思。
毕竟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在外面骗人什么的,她会不会因为一张脸而招惹祸端暂且不论,容易挨揍是真的。
虞知意将他的过往经历都说了出来。
她是第一个断定他大伯和大伯母都是恶人的人。
那些年,他不止一次向外人解释,可没有人听。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