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张行顺利翻越了五道坡,取道京海高速公路。
进入高速路段后,张行就将车速提升了十几码,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向后退去,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音响里播放着一首激昂的《命运交响曲》,澎湃有力的旋律恰如此时张行一往无前的心情,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为他的行程奏响战歌,催促着他向着京都不断前进。
不过当歌曲进行到一半时,那充满力量的旋律正把气氛烘托到高潮部分,张行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有些犹豫,这个号码从未见过,会是谁呢?在铃声响了几声后,张行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张行试探性地问道。
“行啊,张行,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行愣了一下,眼神中绽放出一丝惊喜,虽然这个声音他已经许久没听到过了,但这道声音他却很熟悉,下一秒,张行急忙将车速放慢,有些激动地问道:
“江队?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换号码了?”
电话那头的江宇笑着回应道:
“来京都之后,为了方便行事,就增加了一个在京都使用的号码,刚刚拨打你的电话时,忘了使用波南的号码拨号了。”
张行十分诧异,这个时候大队长江宇会突然给自己打来电话,心中不禁猜想,难道是江宇和宋局在京都的斡旋有了好的结果了?
不过他话还没问出来,江宇先是关切地询问了一声:
“最近这几天,想必不太好吧,荆棘和赤虎的女友,苏醒过来了没有?”
江宇突然的一句话,令张行有些迟疑,因为根据老斑鸠之前交代的一些事情,鸣镝、荆棘以及赤虎女友发生不幸的事情,耿健辉当时并未上报,而且第二天一早,江宇和宋局就赶往了京都。
从时间线上来推,江宇和宋局应该都不知道荆棘和赤虎女友遇难的事情。
不过如果耿健辉在之后的电话中曾经汇报过的话,那就另说了。
“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江宇的疑问声。
张行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道:
“赤虎女友和荆棘,目前应该都还在昏迷当中,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江宇,沉声叹了口气道:
“赤虎女友和荆棘的不幸,说到底,我都有责任,希望他们能够尽快醒来,眼下局里上下,形势复杂,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张行顺着江宇刚才的话,直接问道:
“局里的事情,这两天我也有耳闻,我知道江队您和宋局都蒙受了一些不白之冤,对了,您和宋局此次京都之行,是否还顺利?”
电话那头传来江宇略带叹息的声音:
“不算很顺利,我和宋局是接了总局命令前来述职的,这几天一直都在总局里面接受述职调查,总局眼下的形势也很复杂,我和宋局,暂时还没有打开局面。”
“所以局里很多事情,无法顾及,对了,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拨打耿组长的电话,但至今仍未打通,耿组长这几天不在局里吗?”
张行原本还有些疑惑,听了江宇这话,这才意识到江宇突然给自己打电话,似乎是因为联系不上组长耿健辉,所以这才拨打了自己的电话。
一想到组长耿健辉,张行心中一阵难过,他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的江宇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异样,连忙问道:“张行,是不是耿组长发生什么事了?”
尽管张行心里非常清楚,江宇和宋局目前在京都的处境异常艰难,但他同时也知道,组长耿健辉牺牲的这件事瞒不下去。
踌躇一下后,张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江队,组长他……牺牲了……“
张行嗓子了伴随着哽咽,将耿健辉牺牲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江宇难以置信的声音,之后电话沉默了许久,江宇语气变的深沉和落寞:
”耿组长怎么牺牲的?“
张行稍微迟疑了一下,带着悲痛的心情,把自己和组长耿健辉在光绝寺后山发现以渡边淳二为首的岛国间谍组织的地下实验基地,之后组长耿健辉为了掩护自己突围,牺牲在敌人的子弹下的简单情况汇报给了江宇。
听到张行的叙述,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江宇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然后,他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江宇话语中满是自责。
“都是我的错啊!是我太大意了,居然就这样离开了局里。如果当时我没有走,如果我一直都待在那里,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耿组长他也就不会”
江宇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断地重复着“是我不好”,在电话那头,他似乎在狠狠地捶打着自己,那沉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让张行都能感受到江宇的懊悔与自责。
“耿组长那么好的人,他一直都在为了大家冲锋陷阵,我却没能保护好他。”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