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湛司域和宫慕深突然对彼此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并且隐约有要一较高下的趋势,许锦觉得自己很罪过,她不该替晚翎把事情转述过来的。
因为她只是转述,语言表达有限,只是讲述一个故事大概走向,并不能将当年他们兄弟之间的细节感情描述出来,所以给他们之间造成了误会,并且似乎挑起了争端。
对此,许锦不但感到愧疚,而且很紧张,“湛先生,宫先生,你们千万要冷静,千万不要因为我所说的话而产生敌意,晚翎绝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的。
因为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们之间的事情,转述是有出入的,晚翎曾经跟我讲过,你们从前虽然很敌对,甚至恨不得杀死对方,但后来在你们母亲去世的时候,恩怨都化解了的。”
尽管她这样说,但湛司域和宫慕深的脸色变没有好转多少,他们无法去理解,那么深的恩怨怎么可以化解掉,也体会不到当年的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种心境。
湛司域对许锦口中的乔雅女士无感,宫慕深也对乔雅女士无感,他们的记忆里没有母亲,没有母子亲情,只是凭着正常的认知,感觉自己应该讨厌彼此。
许锦很无奈,
只好叹了口气,“我很抱歉,没有得到晚令的允许就讲述你们之间的故事,还让你们彼此产生了误会,但是请你们把一切事情都放到晚翎醒来之后去解决。”
这个提议湛司域和宫慕深都赞同,他们虽然开始讨厌彼此,但目前最担忧的还是晚翎的身体,与晚翎比起来,什么恩怨都可以放到最后去。
空间静默了片刻,宫慕深突然道,“既然晚翎是我养大的,那便是我宫家的人,我要带走她,回桅雅去请最好的医生为她诊治。”
“你可以试试看!”湛司域突然脸色沉怒,声线犹如利剑一般,“试试看你能不能从我湛司域的眼皮子底下,带走我孩子的妈妈!”
宫慕深也陡然沉下了脸色,他虽然五官神色看起来比湛司域温雅,但周身的气场却似狂风骤雨般,“那就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像当年一样,让你夺走她!”
看到此种情景,许锦急得像热负上的蚂蚁,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所措。
她想劝住他们,但这两个人都太强大了,她谁也劝不住,重要的是,好跟他们都不熟,他们谁都不会听她的。
倘若不是因为晚翎的关系,她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见到他们,她在他们
面前其实无足轻重。
站在她身旁的唐瀚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让我来。”
许锦焦灼地点了下点,唐瀚则是上前一步,“两位,我也很抱歉,我妻子转述的故事让你们对彼此产生了这么大的敌意,但不论怎样,请你们暂且搁置争议,静待晚翎醒来。
宫先生请你冷静想一想,虽然桅雅有很多优秀的医生,但丽城也不差的,目前晚翎的状态,绝不适合舟车劳顿,静养才是最佳选择。”
唐瀚的话终于让宫慕深听进去了,他没再坚持将晚翎带走。
湛司域也听进去了,他选择暂且搁置争议。
这时,有护士来报,“那位姓金的先生醒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可以转入病房了。”
宫慕深倏然一震,快步走了出去。
虽然他从许锦口中知道了金沛川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他还没有恢复从前那些记忆,心中最真实的情感,还是把金沛川当作很重要的兄弟,他很关心金沛川。
他走出病房时,正巧看到医生护士合力将金沛川推去了病房,他快步跟了上去,“沛川,你感觉怎么样?”
金沛川脸色很苍白,神情也是很虚弱的样子,“晚翎怎么样了?
”
“她,”宫慕深怕金沛川担忧,忽而转了口风,“她还在重症室观察,还没有醒来。”
金沛川突然很激动,神色也很担忧,“宫先生,请你一定要救她,我记起来了,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晚翎她对我很重要,她是我的妹妹,比亲妹妹还要亲的妹妹!”
不待宫慕深说什么,他又接着道,“宫先生,晴晴说的都是真的,晚翎是你养大的,她曾经是你捧在手心里的人,她对你也很重要。
晴晴也是你养大的,是你从我手里把晴晴抢走,养在自己的古堡里的,你很爱晴晴,小团子对你也是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救晚翎,否是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宫慕深用力地握住了金沛川的手,“我都知道了,你别激动,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她的,你不用担心。”
金沛川总算松了口气,但没有一刻不担忧,而且心痛得厉害。
想不到当看一别,竟是这么多年,他脑子里浮现的,一直都是晚翎与他告别时,那副坚决赴死,又万般不舍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一心去宫慕深面前以死谢罪,又舍不得自己才四个月大的女儿,而他又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他恨透了宫慕深。
后来
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桅雅为宫慕深效力做事,脑子里想的也都是如何杀死宫慕深,甚至灭掉他们整个宫家,把晴晴夺回来。
可谁知兜兜转转,他竟忘记了晚翎,忘记了初衷,而与宫慕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