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碧玉龙牙,会不会是晚晴的亲生父亲,送给晚翎的东西?
当宫慕深的脑海里,生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他突然将碧玉龙牙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恨不能将这件东西握碎掉。
他觉得,这个猜测是极有可能的。
这么价值连城,连他都不曾见识过的东西,晚翎不可能轻易得到。
就算她做了江洋大盗,去盗取国际顶尖的博物馆,也不一定得到这样的宝贝,这是一件传世之宝,收藏者大有来头。
晚翎从前拥有什么东西,宫慕深非常清楚,所以这件东西是她在丽城的时候得到的,那么,一定是在丽城的某个人送与她的。
谁会送与一个女人这样珍贵的东西,自然是与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
舍得赠与晚翎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明这个男人对晚翎实在深爱,怪不得晚翎会被他打动,还念念不忘。
与晚翎有过关密关系的男人,除了晚晴的亲生父亲,不可能再有别人。
所以,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枚碧玉龙牙的主人。
那么,这枚碧玉龙牙的主人,到底是谁?
宫慕深越来越无法承受这样的等待了,他迫切地想要将那个人找出来。
倘若有一天找到了这个人,他一定将他
碎尸万段。
宫慕深心底里暴发了一座火山,但面上他依旧是无波无澜的样子。
为免自己控制不住心中的戾气,而在这里发作,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身雪白的修禅服,透着浓浓的禅意。
不了解他的人,看了他此刻的样子,一定以为他在潜心修禅,甚至已经入定了。
但了解他的人,一定知道,他非但没有入定,反而身体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斗。
他在用尽全部的力量,去压制身体里,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戾气和暴虐。
了解宫慕深如白岸,此刻安静地立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打扰。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安静地等待,等待宫慕深自己睁开眼睛。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宫慕深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再看他,脸色白得像雪一样。
白岸无比心疼宫慕深,他知道,就在刚刚,宫先生的内心,经历了一场极为痛苦的挣扎。
从前的宫先生肆意妄为,随心所欲,只要能让自己快意,哪怕弄得腥风血雨也在所不惜。
而在遇到晚翎以后,宫先生学会了把痛苦深深地压抑在心底,再也没有那么放纵肆意过了。
因为晚翎,宫先生总想做个优雅的人。
但宫先生不会一直优雅。
宫先生对于自己的物权有着偏执的洁癖,倘若是他厌恶的人,哪怕只是碰了下他的衣角,他都会让那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所以那个染指了晚翎的男人,宫先生决不会放过他。
房间里变得死一般安寂。
宫慕深渐渐恢复了冷静,他缓缓摊开掌心,再次细细地审视着碧玉龙牙。
半刻后,他声线沉沉地问道,“白岸,你从前可见过这枚碧玉龙牙?”
白岸惭愧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宫先生,我才疏学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宫慕深道,“这绝对是件传世之宝,它的收藏和流传轨迹一定极为诡秘,但若想查,也不是完全查不到。
白岸,立刻调动所有力量,去查找这枚碧玉龙牙的来历。”
宫慕深能够猜到,这枚碧玉龙牙可能是晚晴的亲生父亲所赠,白岸自然也能够想到这一层。
但白岸不太想去查。
白岸跟在宫慕深身边这么多年了,见识过太多稀奇珍贵的东西,极其识货,他知道这枚碧玉龙牙的主人,绝非凡类。
所以他不想去查,他只想这件事情,就这么隐隐约约,糊里糊涂地过去吧。
因为一旦找到了那个男人,宫先生必然要报夺妻之仇,若是个普通男人也就
罢了,偏是个强大恐怖的男人,他怕宫先生会损伤惨重。
所以,白岸站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回应。
宫慕深缓缓偏过头来,冷冷地盯视着白岸道,“怎么,不接我的命令了?”
白岸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宫先生,其实您何必还抱着这样的执念不放手,找到那个男人又何必呢?
晚小姐现在是个重生的人,晴晴小姐只认您是他的父亲,您就这样守着她们安静过日子不好吗?”
宫慕深冷沉地道,“可那个男人一日不死,我心里一日都深扎着一根刺,这根刺不拔除,我永不会甘心。”
白岸拧着眉道,“宫先生,记得晚小姐说过,她不说出那个人是谁,就是不想为您招惹强敌,她宁愿用死来了结这一切。
这说明,那个男人不该是您不顾一切去招惹的人,您该放下这个执念了。”
白岸的话无比诚恳,但宫慕深不为所动,他坚定地道,“去查!”
白岸还想再说什么,宫慕深倏尔一甩袖子,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于是,白岸什么话都没敢再说,只好领命,退了出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宫慕深盯着晚翎的睡颜看了许久,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