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就站在后门处,是看着江湄推开前门的。
当江湄进入教室的时候,晚翎倏然挑起双眉,好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眼帘。
一大盒的粉笔灰扣在了江湄的头上,同时伴随着全班的高声欢呼。
然而下一秒,全局尴尬了。
江湄被呛得咳嗽不止,她身后的几个小跟班先是傻眼,而后连忙帮她去拍头上的灰。
班里那些恶作剧的人,本以为遭暗算是江晚宁,正欢呼得起劲儿。
结果看清楚被扣了一头一脸粉笔灰的人,居然是他们的校花江湄时,全部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此前那个负责望风的人,被众人揪到了最前,遭受质问,“你是怎么望风的?”
望风人委屈地道,“我的确是看到江晚宁上来的,怎么会变成了江湄呢?”
这时,江湄的小跟班也道,“的确是江晚宁走在我们前面的。”
“那江晚宁呢?”
“我在这里。”
晚翎站在后门处,悠悠然地道。
所有人都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身白色运动衣的晚翎,正乐呵呵地看着好戏。
江湄此刻狼狈极了,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覆了一层粉笔灰,原本乌黑漂亮的长发,也显得沧桑不已,她还不停地咳嗽。
直到小跟班
给她拿来水杯,她咕咚咕咚喝了半杯,这才止住了咳嗽。
才止住咳嗽,江湄就怒意昭昭地质问道,“江晚宁,你是不是故意害我?”
晚翎摊摊手,表示无辜,“我怎么故意害你?我也才刚走进教室,那粉笔盒可不是我放上去的。”
小跟班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门上有粉笔盒,所以才故意不走前门?你凭什么走后门!”
晚翎好笑道,“我难道不能避开风险?那么明显的陷井,只有白痴才看不出来。”
这话明显在骂江湄是白痴。
于是江湄更加怒不可抑,但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无法与晚翎动手,于是就卖惨装白莲,委屈地大哭起来。
这时,“怎么回事?”
年轻的班主任,身兼数学老师的禇奕走进了教室,看到眼前这幕,不禁蹙了蹙眉。
江湄的小跟班开始七嘴巴舌告状。
“禇老师,都是江晚宁害得江湄,您看看都给害成什么样了。”
“江晚宁太可恶了,江湄可是校花,又成绩优异,是我们班的骄傲。
平日里我们都宠着江湄,捧着江湄,可是江晚宁一来就欺负江湄,我看她就是嫉妒。”
“江晚宁没来之前,我们班一直都和谐美好,她一来就闹得乌烟
瘴气,禇老师,我们强烈要求把江晚宁开除了。”
晚翎超级无语。
她刚来这个班级第一天,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如此诋毁指责。
她想做好学生,不想第一天就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她上前几步道,“禇老师,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有人将粉笔盒放在门顶上,想整蛊我,结果我没走前门,而江湄走了。”
本以为这个眉清目秀年轻帅气的班主任老师,会主持公道,结果晚翎看到他对着她厌恶地拧紧了双眉。
晚翎的第一直觉告诉她,这个老师厌恶透了她。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与他才第一次见面,他都还不了解她,就如此厌恶她,凭什么?
难道老师也这样肤浅,听信谗言?
继而,她听到禇奕这样问她,“江晚宁,你是不是还没有对我死心?”
“……啊?”
晚翎迟疑地张大了皮巴,这话何解?
禇奕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回到母校,做了一名数学老师,所以才搞出这些幺蛾子?”
晚翎哑然无语,她以前认识他吗?
禇奕嫌恶地叹了口气,“我告诉你江晚宁,我永远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又来参加高考是你的自由,你通过你爸爸的关系进入
我的班,我也没办法改变。
但你要记住,别把我的班搞得乌烟障气,你敢胡闹,我一定向校长申请,开除你。”
晚翎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听禇奕这口气,好像她以前追求过他似的。
她才这么想,便听到江湄向全班同学解释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呢,江晚宁在桅雅一中读书的时候,曾经与咱们禇奕老师同班。
禇老师成绩优异,是名符其实的学霸,可江晚宁一个超级学渣,居然敢给禇老师写情书,结果就是被禇老师无情拒绝了。
被拒绝后还不死心,又死皮整脸地追求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高考结束她被送往国外,才消停。”
“啊,还有这段历史,我的天,她也真的敢。”
“我们禇老师这么帅气,这么优秀,被她那么普通的女生追求,简直是侮辱。”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又来丢人现眼再战高考了,原来是为了泡咱们禇老师而来的。”
“这就是现实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要脸到家了。”
在同学们大骂晚翎的时候,禇奕只是深深地蹙着眉,并没有制止,任由晚翎成为全班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