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从前的听力就好于常人,现在虽然失忆了,但耳力更好了。
别人没有听见江伊叮嘱了侍者什么,但是晚翎听到了,但她未动声色,只是浅浅地勾了勾粉润的唇。
江伊想害她,那么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侍者托着一杯清茶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晚翎端起来直接递到了林梦怡的面前,且无比恭敬地道,“二婶,这杯茶我敬您。”
林梦怡微微一怔。
自与江晚宁重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她对她这么恭敬,此前就算不与她恶语相向,也必是冷眼无视的。
晚翎此刻这副恭敬模样,让她颇有些持疑。
虽然在她心里,江晚宁依旧是草包,但就是不得不提防,毕竟这丫头看着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江伊一看茶递到了她的母亲面前,立刻紧张起来。
“江晚宁,”她跑过来道,“你算什么东西,敬我妈妈茶,我妈妈就得喝?你还是自己喝吧!”
晚翎浅浅地挑了挑秀眉,语笑嫣然的模样,“二婶,这杯茶算是我向您示好的,以前不懂事,对您多有得罪,以后请您多多照拂。
另外,这杯茶还别有一番意义,就是我祝江鸿堂哥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归来。”
这个理由好
。
若是一杯单纯的示好茶,林梦怡是绝对不接的,她并不想给晚翎这个面子。
但是这杯茶是寓意江鸿平安归来的,那么林梦怡必然要喝。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这杯茶是侍者端来的,未经晚翎之手,所以在她看来是安全的。
于是林梦怡接过茶杯,将茶水喝了。
站在林梦怡身旁的江伊惊得目瞪口呆,想阻止又怕露出马脚,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母亲林梦怡,把整杯茶都喝了。
这下完了,为了陷害江晚宁,她刚刚下了大剂量的药粉,发作起来绝对又快又猛。
果然,这杯茶喝下去不到半分钟,林梦怡便双颊酡红,眼神缥缈。
紧接着,林梦怪就疯癫了,她就又唱又笑又跳,还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下脱,袒胸露背。
这些也就罢了,她嘴里还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把宴会厅里搞得乌烟瘴气。
当家主母要的是仪态端庄,优雅大方,林梦怡这副下作模样,看得所有族人都瞠目结舌。
“林梦怡这是怎么了,她居然说想要包个小白脸?我的天!”
“看她平日里总端着架子,以为她有多高贵圣洁,结果内心这么下作。”
“听听她都说了什么龌龊话
,倘若不是心里有,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看来她从前都是装的,骨子里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当家主母,管理我们?”
听着族人的议论声,江平宴整个人都爆裂了,他想也没想,扬手就甩了林梦怡一记耳光。
因为气愤,这一记耳光力道特别重,林梦怡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
随着她倒地,众人看向她的脸,发现她的脸颊以看得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片刻间就像猪头一样,还青青紫紫的透着血丝。
这一记重创,林梦怡终于清醒了。
她环视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扒下一半的衣服,继而羞愤欲死,慌忙将衣服拉上来遮住坦露了半片的胸。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梦怡艰难地爬起来,恨不能找个地缝遁走。
看到江平宴正愤恨地盯着她,她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平宴,我刚刚被人控制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时有族人嘲笑道,“被人控制?大家都看着呢,没人控制你。”
江平宴觉得丢人丢到太平洋了,一挥袖子甩开了林梦怡。
林梦怡踉跄几步,退到了江伊的身旁。
她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似的,一把
抓住江伊的胳膊,“伊儿,你是医生,你给妈妈看看,刚刚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江伊生怕林梦怡追究到那杯水,继而将火引到她的身上,于是她装模作样地给林梦怡把了把脉。
稍后,江伊道,“妈,您最近有些神经衰弱了,需要好好休息,刚刚都是因为神经紊乱造成了思想幻觉。”
没有人相信江伊的话,这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的,人人都以为她们在演戏。
反正不论什么原因,大家都认为林梦怡刚刚暴露了本性,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这样的女人,不配母仪江家。
于是族人都投诸以鄙视的眼神,还不断地窃窃私语,不满林梦怡掌管江家内务大权。
林梦怡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她一下子跪到老夫人的面前。
她扒着老夫人的膝盖道,“妈,您帮我说句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似要滴下水来,林梦怡刚刚的举动,和话语,深深地恶心到了老夫人,令她内心极度不满。
稍沉默片刻,老夫人道,“既然伊儿说你神经衰弱,需要休养,那你就回去安心休养吧,最近就不必参与家族事务处理了。
我看藤琳也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