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小姐,你是如何知道,火寒虫可以治疗老夫人的哮喘病的?”
晚翎早已料到胡舒元会这么问。
她娴静地回答道,“那日看到奶奶发病,我便为奶奶把了把脉,又根据脉象查了多本古医书,才了解了这项神奇的古老治疗法。”
胡舒远道,“可据我所说,晚宁小姐你从前是学画画的,而且最近又失忆了,如何看懂古医书的?”
晚翎不想让人知道,她有超凡的学习力,故而撒谎道,“自然是我妈妈教导我的。”
这个理由在场的人倒是相信的。
藤琳本身就是医术不错的医生,她教导自己的女儿学医,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从前那么多年,藤琳都没有把这个女儿教导好,怎么在江晚宁失忆后,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就把女儿教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呢?
胡舒元自然也有这样的疑问。
藤琳道,“舒院长不必惊讶,您知道的,我是巫族人,我的女人就是巫族后代。
我们巫族后代都流有研学医术的血脉,只是天赋不同所成就的高度也不同。
就像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医学工作者,而易清林老先生却成了医学界泰斗。
再者就是,我们巫族人的医学天赋,有
开窍早的,也有开窍晚的,大概晚宁是属于开窍晚的那一类。
从前她浑浑噩噩,现在突然开窍,便学习神速了。”
胡舒元点了点头,但他心里也有质疑,就算开窍,可江晚宁这进步也太神速了。
一旁的江伊嘲讽地笑了,“大妈,您的话我可不信,医学这门学科,的确需要天赋,但也需要后天的努力和学习。
也许江晚宁有天赋,但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超越您,更不可能超越我。
我都解决不了的医学难题,她就更不可能。
所以,用火寒虫治疗奶奶哮喘病的方法,绝对不是江晚宁想出来的,而是大妈您研究出来的,只是把这个功劳给了自己的女儿而已。
您想借此事,把自己的女儿从深渊里捞出来,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但江晚宁是伤害爷爷的凶手,不论她如何弥补,也不能洗干净罪名,我决不同意撤销对江晚宁从前的处罚。
她以后依旧没资格参与江家的任何活动。”
大概因为从前的江晚宁,的确草包透了,没人愿意相信,她一朝开窍成了学习天才,所以江伊的论调一出,所有人都赞同。
“藤琳夫人,您爱女心切,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能理解。
您
救了老夫人是江家的功臣,这也没人否认,但这不能成为您包庇罪女的筹码。”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藤琳感觉到深深的无奈,想不明白江家人为何就要压着她的女儿不肯放。
从前的江晚宁,虽然不如现在的晚翎聪明伶俐,也不能为江家增光添彩,但她老实本分,从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为何大家都要起哄踩她一脚?
晚翎敏锐地从藤琳的眼神里,读到了忧伤,她很心疼妈妈。
于是她冷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也不管有没有证据,就凭空给别人扣一顶有罪的帽子。
倘若有一天,爷爷醒了,说出了事实真相,知道不是我推的爷爷,你们如何补偿我这些年受到的不公和屈辱?
你们良心不痛吗?
你们此刻不维护公正,就不怕将来有一天,同样的委屈和不公,落到自家头上?”
晚翎的质问铿锵有声,再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这时,老夫人发话了,“晚宁说得对,我们没有证据,可证明她暗害自己的爷爷,不能仅凭江湄一面之词,就下定论。
从今日开始,解除对晚宁的一切限制,她可以在江家堂堂正正地行走,也可以自由参加江家的一切活动。”
这句话
,等于重新承认了江晚宁是江家人的身份。
这对于江平益一家来说,意义重大。
江平宴一家怎么都不愿意历史倒流。
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便是林梦怡,“妈,您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解除了对江晚宁的限制呢,您难道忘了沉睡的老爷子了吗?”
老夫人道,“倘若有一天,老爷子醒了,他指证就是江晚宁害的他,那时再处罚江晚宁也不迟。”
林梦怡还要说什么,老夫人抬手制止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江平益和藤琳对视一眼,都格外欣慰。
虽然他们真正的女儿不在了,但晚翎今日赢得了老夫人的心,恢复了江晚宁这个身份,这对活在天堂的江晚宁来说,是件开心的事情。
对于他们夫妻二人来说,也是一种宽慰。
他们感谢晚翎,打开了捆在他们家身上这么多年的死结。
晚翎从藤琳和江平益的眼睛里,看到了喜悦的情绪,她的心情指数也跟着上升。
从今天开始,她要把罩在他们一家头上的耻辱帽子,一顶一顶地摘掉。
从此改写江晚宁的人生。
晚翎道,“谢谢奶奶愿意信任晚宁一回,晚宁不会让您失望的,也决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