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慕深可不是个寄希望于下辈子的人,他只会把所有他想要的人,和想要达成的事,都牢牢地控制在这辈子。
他也从来不信,人有下辈子。
那些渺茫的事情,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那么想要晚翎,是绝不会放任她去追逐什么下辈子的。
他说赐她重生,也是在他这辈子,在他掌控的范围内,给她重生。
他要封存她所有的记忆,待她再醒来时,让她成为一个记忆全新的人,那便等同于她重生了。
新的晚翎,会过上她自己此前期望的生活,有家有亲人,不必再漂泊,也不必承受生离死别。
他决不会再用任何契约束缚她,她将有绝对的自由去做她记忆里的中二少女。
他也决不会再以任何条件与她交易,他会在她状态最好的时候,去遇见她,她将因为而爱选择他,不再有其它任何复杂因素。
晚翎昏睡过去之后,宫慕深将她横抱起来,步入古堡,最后放在温暖舒服的大床上。
然后,他细细地为她把脉。
他是易老的第一个弟子,从小就跟着易老修习医术,比晚翎要早很多年。
他不但在易老那里成功出师,这些年还自己深研创新,医术远在晚翎之上。
当他探到晚翎的脉象时
,倏然蹙紧了双眉,表情痛苦而又悲凉,很快眼角就红了。
白岸就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宫先生?”
宫慕深紧抿着双唇,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默默地放下了晚翎的手。
继而,他沉默着抽出银针,一针一针扎在她的身上。
施针完毕,他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又吩咐仆人好好照顾,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白岸紧紧跟随。
待来到书房,宫慕深坐在椅子上,大手将一份文件攥得褶皱不堪。
他恨透了那个得到晚翎的男人,哪怕晚翎将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他也要将那个男人找出来,灭掉。
白岸不解地拧起双眉,问道,“宫先生,晚小姐所有的记忆都被封存了吗?”
宫慕深无声地点点头,继而沉声吩咐道,“按照原计划,在她醒来之前,将她送到江家去。”
“是。”白岸点头道。
宫慕深又道,“马上安排飞机,我要去一趟d国,直达金沛川的住所,切忌不要打草惊蛇。”
白岸不太理解宫慕深复杂的表情,但也没敢再问,立刻去准备了。
一个小时后,宫慕深乘私人直升机飞往d国,一刻都不能等。
清晨,金苑别墅里。
小晚晴夜里睡得很饱,早早醒来了,玉嫂刚刚给
她喂了半瓶奶。
她已经四个月了,会翻身,会笑,会咿咿呀呀地向照顾她的人提要求。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喝饱了奶之后,到别墅门外看风景。
负责照顾她的玉嫂都已经很懂她了,只要她咿咿呀呀地比划起来,那便是要求抱她出门。
此刻,看着小家伙又趴在床上咿咿呀呀地叫起来,玉嫂便笑着将抱被拿过来,一层层将她裹好,然后抱着下楼。
五岁的贝贝屁颠屁颠地跟在玉嫂身后,他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陪着妹妹玩耍。
金沛川昨夜加班,还没有回来。
玉嫂抱着晚晴走出别墅时,头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很快,直升机降落在别墅前的草坪上。
舱门打开,从直升机上走下一个身材挺拔,俊美冷逸,身穿雪白修禅服的男人。
玉嫂不认识宫慕深,立刻警觉起来,不由得抱紧了怀里的小婴儿,又将贝贝护在了身后。
宫慕深下了飞机,便径直朝玉嫂走来,他身后跟着白岸和一众黑衣保镖,气势如虹。
待来到近前,宫慕深炯炯地盯视着玉嫂怀里的小婴儿。
小婴儿长相却不似晚翎,难道是长得像那个男人?
宫慕深心里的嫉妒,如波涛汹涌。
“这就是晚翎的孩子吗?”他问玉嫂
。
玉嫂警惕地看着宫慕深,“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闯进我们家?”
宫慕深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对玉嫂完全没有耐心,他冷冷地掀起眼皮,目光如剑,锋芒寒冽。
他沉声道,“我在问你,这是不是晚翎的孩子?”
玉嫂就是一个普通人,受不住宫慕深这种王者人物的逼视,顿时就腿软了,结结巴巴道,“是、是晚小姐的女儿。”
玉嫂话音才落,宫慕深便将孩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细细地打量着晚晴的小脸。
这就是晚翎的女儿。
大概也只有晚翎那样惊才艳艳又明丽绝伦的女人,才生得出这么天生丽质,明眸蓄慧的女儿。
这孩子让人看一眼,就生起无限的喜爱。
宫慕深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的爸爸一定是个极优秀的男人。
一个极优秀的男人,再配上晚翎那么优秀的因基,自然就生出了这么好的孩子。
越是看着怀里小小的婴儿,宫慕深心里的嫉妒越发狂怒,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有种把这孩子亲手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