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晚翎坚定地站到了金沛川那一边,湛司域感觉到心痛,体内的暴力因子也更加肆虐。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差一点就下达命令,把金沛川大卸八块。
但每每有这种暴力念头的时候,都被晚翎那双清丽而坚定的眸子制止了。
他不能伤害她,他那么喜欢她,她掉一根头发他都会难过。
他久久地看着她。
最后竟鬼使神差地吐出一番鬼话。
他说,“晚翎,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选过之后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所以要想清楚。
一,你回到我身边来,金沛川留下一根手指。
二,你和他一起走,你我我老死不再相见。”
这个选择题出得,真的是鬼使神差了。
就连一旁的洪森都觉得,自家湛先生脑子有点转错了方向。
明明那么不想让晚翎走,却偏又出了这样的选择题,他想的是什么?
是想看看他在晚翎心中的分量吗?
是想看看,在他和金沛川的一根手指之间,晚翎会选择哪一个?
再说明白一点,湛先生想看一看,晚翎舍不舍得离开他?
可是湛先生这不是找虐么,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想过长久地留在他身边,她一直都在逃离他啊。
这么说,不是正好给了她机会吗?
晚翎也久久地看着湛司域,这个要求也是她所未意料到
的,他给了这样两个选择,那么她还有得选择吗?
她只能选择和金沛川走。
此时的金沛川也很安静,他也很想知道晚翎的最终选择是什么,他很想知道湛尚廷在晚翎心中的分量是怎样的。
晚翎与湛司域对视了很久,继而她缓缓收回视线,握住了金沛川缺失了小指的左手。
每每握住他的左手,她都痛彻心扉,当年那血腥的画面自然而然就浮上眼前。
她不能再让金沛川受一点点伤。
但是,她也不想伤害湛司域,当年在漆黑的百米深井里,那个给她勇气和温暖的小哥哥,她一直都很感怀。
在他们两个之间,她很想一碗水端平。
所以,她静默了很久。
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两百余人层层围观下,两个男人静待一个女人的选择。
说起来有些诡异,也有些好笑。
再一次夜风吹来,晚翎抿了抿耳边的发,突然走过去,对着湛司域的胸口打了一拳。
她生气地说,“你很混蛋你知道吗?”
她又朝他的胸口挥了一拳 ,“你凭什么给我选择?我又凭什么被你逼着选择?
你觉得我是你召唤就来,你驱赶就走的小动物吗?我是个人!”
她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你妈妈想要我的命,你所谓的恩人妹妹想要我的命,你的助理想
要我的命,就连你的朋友也想要我的命。
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对我不好,我有要你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手指吗?”
她一脚接一接地踹他,“你凭什么就不能对我的沛川哥好一点?
好啊,你去切他的手指啊!
你切他一根,我就切叶菲雪两根,切你妈妈三根,切你助理四根,切你朋友五根!”
越说越气,晚翎抓起湛司域的手,对着他的手背狠狠地咬了下去。
没错,就是狠狠地咬了下去,很快就有血从湛司域的手背上流下来,滴落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得触目惊心。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前一刻还像在撒娇一样,下一刻就这么蛇蝎,她到底喜不喜欢那个男人?
女人这风一样的选择,没个定向。
洪森见状立刻上前,想要将晚翎扯开,却被湛司域一个冷透了的眼神喝止住了,不敢再上前。
所有人都看到,湛司域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反而甜蜜地勾了勾唇。
他一动不动,任由女孩咬他,仿佛咬的不是他的肉,不,仿佛他没有痛感神经。
这一口,晚翎足足咬了半分钟,松开嘴时,唇角都是鲜红的血渍。
她不说话了,只是抬起手默默地擦了擦唇。
她看也不看湛司域的伤口,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像一只被提上了岸
的饱气河豚。
此刻的湛司域,神奇地解去了一身狂怒。
他低眸款款地看着面前的女孩,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继而,湛司域看着金沛川,低斥道,“带着你的人,滚!”
其他人看不明白晚翎的行为,但金沛川看得明白,她舍不得离开湛尚廷。
如此说来,他这一场刺杀,来错了。
什么话都没有再说,金沛川挥了挥衣袖,带着所有黑衣人离开了。
晚翎默默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里。
再回过神来,其他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她和湛司域。
洪森早已带着保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晚翎还是很生气,一把推开了湛司域,徒步向前走,“我今天要回月明居住。”
湛司域追上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别生气了,嗯?”
晚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