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也不知为什么,向来处变不惊的他,心里越来越恐慌。
他不由自主就要去想,晚翎大概是出意外了。
默立了一会儿,他给洪森打电话,“全城搜索晚翎,切忌不要让夫人知道,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洪森叹了口气,“湛先生,您与晚翎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您前几日才下定决心,与她一刀两断,不可以再反复。”
湛司域抿了抿薄唇,又沉默了。
是的,那日他下了决心的,此生再不见这个女人。
洪森又道,“湛先生,放下吧,这是最好的结果。
您别忘了,您是有大事压身的人,不要因为一个女人牵绊住脚步,我们与宫家的合作在即,您不能分心。”
湛司域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去浴室洗澡,用冷水从头淋到脚,以期冰冷的感觉冲淡他的挂念。
洗了澡出来,他便躺在床上看书,但看了许久才猛然发现,十几分钟过去,书页还停留在原页。
他满脑子里想的还是晚翎。
她死与不死,与他有什么关系?
砰的一声,他气恼地将书本摔到了对面的墙上。
然后,他钻进被子,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她曾睡在他身边的样子。
他能真切地感觉到,她不情愿
,不停地向外推他,但又畏惧于他,不敢推得太过分。
于是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侧却空无一人。
他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冰凉凉的,没有一丝人气儿。
怎么可能有人气儿,她从不曾到过这里,她在泽熙墅时,都是住在西苑的,他从不曾允许她踏入东苑一步。
而西苑,在她搬走之后,他就命人重新装修过了,甚至她在门前种的花,他都命人铲掉了,为的就是洗刷掉她的全部痕迹。
她做了三年他的合法妻子,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现在想想,可真是天意弄人,曾经他最厌恶的人,成了他此刻最挂念的人。
难道这就是她所说过的,得不到的永远都在躁动?
他这么挂念她,都是因为他一次也没有睡到她,意难平?
呵,他可真是个庸俗的男人!
想到此,他又气又恼,天底下女人多得是,他也并不是非要睡她不可的!
他坐起来,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当烟圈从他口中缓缓吐出来的时候,他忽而想到秦焕说过的话。
他说,其实女人都一样,当房间里的灯全部关掉,闷在被子里,所有女人都没有区别。
湛司域觉得,他需要找个别的女人,来替代晚翎在他记忆中的位置。
这样他就真的如洪森所愿,与
她彻底切断了,连意念都不再有关联。
于是他去蓝帝找秦焕。
一见面就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把你身边的人间小妖精介绍一个给我。”
秦焕惊诧绝伦,“想开了?”
湛司域淡淡地看了秦焕一眼,“有吗?”
“当然有啊!”秦焕的一双桃花眼,莫名兴奋,“来来来,看我手机,存在我通讯录里的单身美女有几百位,个个都是人间小妖精。”
说着,秦焕将自己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以供湛司域挑选。
湛司域低眸看了看,只觉得眼花缭乱。
秦焕兴高采烈地向他介绍着,清纯的,妩媚的,妖冶的,冷艳的,各行各业的,小小的一部手机,汇集了人间春景百媚千红。
“域哥,这么多类型,你要哪一款?”
“我要冷艳、妩媚、清纯、知性和阴险狠辣综合在一起的。”
秦焕呆愣了半天都没说话。
湛司域蹙眉看他一眼,“怎么,没有?”
秦焕讪讪地笑了笑,“域哥,一个人怎么可能汇聚那么多特点于一起?你比如一个知性女人,她举手投足都会尽显优雅学识,又哪里来得妩媚阴险?”
湛司域脑中映出晚翎的模样,讽刺地看了秦焕一眼,“看来你对女人的见识太少了。”
“我少?”秦焕好笑极了,“
迄今为止,我谈了上百场恋爱了,你还一场都没有呢,就强抢了一回前妻还没成功,你有什么资格笑我对女人见识少?”
湛司域倚进沙发靠背里,声线慵懒,“说明你见过的女人总体质量不高。”
秦焕又怔住了,盯着湛司域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低低地笑了,“域哥,你就直接说你想晚翎不就完了?”
“滚!”湛司域恼羞成怒,一脚踹在秦焕的腿上。
秦焕也不生气,笑得更妖孽了,“域哥,你这颗千年无情种,好像动情了。”
这话湛司域特别不爱听,“别侮辱人,”他毫不管气地说,“只有你这种风流浪子才会动不动就动心,老子可没那种爱好。”
秦焕好笑地耸了耸肩,男人对女人动心,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怎么就成了侮辱他了?
不过他也不敢得罪湛司域,只能在心里腹诽。
“那我明白了,”秦焕道,“域哥你就是因为没睡到晚翎,心有不甘,想找个相似的来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