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只是望着宫慕深的眼睛,不说话。
他如光风霁月,也如霹雳雷电,他让人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也会让人死于他的残忍之下。
虽然她相信宫慕深遵守原则,不调查她每日都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给她以充分的自由。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她的事情就一无所知。
她做任何事,最终结出的果,他一定是知晓的。
就比如她与湛寒澍订婚了,新闻照片传遍全网,他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而她与湛寒澍领证,尽管目前还是秘密,但以宫慕深的能力,很容易就能知道,他也必然会关注她的信息。
自己未来的妻子,名下显示二婚了,他没有理由不生气。
他还能安然坐在那里,没有第一时间就扭断她的脖子,已经给予她最大的宽容了。
“宫先生,”晚翎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语言,“我……”
“过来。”
“……什么?”
“坐过来。”
晚翎顿了顿,走过去,坐在他右侧前方的客位上,像个即将被家长审讯的犯错误的孩子。
“怎么,你是我的生意伙伴?”他凉凉地问她。
晚翎看了看身下的沙发,又乖乖起身,与宫慕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保持着相当大的距离。
宫慕深看着她,眼神十分不满
,“怎么,我会吃了你?”
晚翎窘迫得厉害,小心地看他一眼,又起身靠近他一些。
他冷锐地盯视着她,声线陡然下沉,“再近一点!”
晚翎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紧绷得像要瘫痪掉,摒住呼吸又向他挪近了两厘米。
她压力太大了,曾经与劫匪持枪对战,也没有此刻惊心。
劫匪只是野兽级别的,而宫慕深是一整座地狱,她的专属地狱。
她的小动作,让宫慕啼笑皆非,看着她挪动的那两厘米,他简直要被气得咳出肺血来。
自问与她相处的这些年来,他极少骂她,更是从未打过她,她是将来要为他绵延子嗣的人,他对她只会倾心保护,不会伤害。
她至于怕他怕成这样?
就好像以往那么多年,他亏待了她一样。
看着两人之间,那一段可以再塞入两个人的距离,宫慕深啪的一下将文件摔在了茶几上。
晚翎吓得打了个冷战,连忙解释道,“宫、宫先生,我做这件事是有原因的。”
宫慕深却不听她解释,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坐过来一点!”
晚翎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宫慕深耐着性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这里来。”
晚翎不肯动,仿佛坐过去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僵持许久,宫慕深长长地舒了一口郁
气,眼神幽深泠洌到极致了。
“晚翎,我的话在你那里,都成耳旁风了,嗯?我把你从十三岁养到这么大,就换来你副疏离态度?”
“我、我怕你剥我的皮。”
“怕我剥皮还敢胡作非为?”
“是、是有原因的。”晚翎道,“我这么漂亮,一个人在丽城很容易被大佬们觊觎欺负,所以就找二少做个靠山,以为你保清白之身嘛。”
为他保清白之身……
宫慕深心里荡漾起一点异样的情愫,“有大佬欺负你……谁?”
晚翎心虚地看了看他,“只是假如。”
“假如有人敢动你,你完全可以向我求助,用得着嫁给别人?”
“你不是说不会掺和我的事嘛?”
“有人想欺负我未来妻子了,我还不掺和?”
晚翎抿了抿唇。
她就是为了不要他掺和,才选择这样做的。
她的事,不允许他插手一点点。
宫慕深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这小丫头表面上怕他惧他,其实她骨子里又邪又诡,每件事都在算计他,他心里明、镜似的。
他不说破,只是纵容她而已。
就像大灰狼纵容一只小兔子,反正她再怎么算计,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去,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和湛寒澍到底怎么回事?”
“他姐姐得了毛孩病,
我给治好了,所以就以此为条件,要他借我二少夫人的位置用一年。”
宫慕深点点头,表示相信她的确在为他守清白之身,但依旧对她擅自领了结婚证的事情十分生气。
“把包给我。”他向她伸出手。
女孩的包里都是秘密,况且晚翎的包里还有一张结婚证,所以她迟疑了,“做什么?”
宫慕深不说话,只是凛凛地看着她。
最终,自然是晚翎认怂,服从于他,把包好好地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宫慕深拉开包包的拉链,将她的包检查了一遍,然后拿出了结婚证。
在他打开之前,晚翎阻止道,“一张假的结婚证而已,宫先生你就别看了,免得看了闹心。”
宫慕深不理会她,直接打开了结婚证。
晚翎与湛寒澍。
这两个名字哪一个单独放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生气,但一起放在这张结婚证上,宫慕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