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晚翎紧张的神色,金沛川就更加断定,昨夜强势掐断他电话的男人不一般。
她受制于那个男人,又不想给他惹麻烦,所以才有意瞒着他。
他一定要找出那个男人,将他大卸八块。
“是我的人。”金沛川轻轻地道。
晚翎倏而松了口气,偏头看他,“你在丹城需要安排这么多保镖吗?”
金沛皎洁地笑了笑,“是给你安排的,免得你被人掳跑。”
晚翎好笑地扶额,“沛川哥,你太夸张了,我不需要保镖。”
金沛川却很坚持,“人数可以适当减少,但必须给你配保镖,我不想再像前夜一样,到处找不到你。”
“沛川哥,我真的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
她的身手不错,一般的人近不了她的身,而若是湛司域,这些保镖也根本拦不住他。
最终还是金沛川妥协了,他对她很是无奈。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十岁小女孩,她有自己的主见,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他钻不进她的精神世界里。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她的旁边,她向哪边走,他就跟向哪边。
接下来的三天,晚翎见证了金沛川的实力,他有钱,也有人脉,组建无人机研发工作室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
场地,员工全部配齐。
晚翎亲自布置了自己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就安安静静地躲在这里搞研发就好了,没有湛司域的阴影笼罩,她觉得整个人都是自由畅快的,像白鸽冲出了牢笼。
黄昏迟暮时分,湛司域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灌翠湾的停机坪上。
孙福带着仆人列队迎接。
湛司域一身笔挺的黑西装,像王者归来,步履从容中,晚风掀起他的衣襟。
他第一句话便是问管家孙福,“她怎么样?”
她,自然指的就是晚翎。
孙福蹙了蹙眉道,“湛先生,晚小姐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未出了。”
湛司域浓黑的俊眉,瞬间蹙成川字,“为什么,她不开心吗?”
“晚小姐说她要闭关学习,不让人打扰,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让我们用无人机从窗子送进去的,这三天来我们一面也未见到她。”
湛司域突然就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太了解那个诡黠的女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迅速拿出手机调取定位,定位显示她还在灌翠湾里。
悠然松了口气,他抬腿大步向别墅走去。
待上到二楼,推开房间的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本能地捂住了鼻口。
房间里空无一人,地板上放着十几份餐盒,餐盒完好,根本没有打开过。
恶臭就是从餐盒里发出来的,是里面的食物腐烂变质了。
孙福与仆人面面相觑,晚小姐这三日来都没有吃饭?
湛司域忍着恶臭,将卫生间、衣帽间以及阳台,都检查了一遍,可连晚翎的一片衣角都未找到。
这一地恶臭足以证明,人,三天前就不见了。
“人呢?!”
湛司域倏然转身,犹如魔鬼被惊醒,声线里带着狂怒。
孙福吓得双腿打颤,“湛先生,晚小姐的确三日没有下楼了,我们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入房间的。
三日来一直有人24小时守在门口,她不可能逃得出去。”
湛司域冷笑,“孙福,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调你过来就是让你看住她的,你却犯这种低级错误?她从阳台跳下去的!”
孙福不可置信,“晚小姐住在泽熙墅的时候,胆小懦弱,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她怎么敢跳楼?”
湛司域扶了扶额,自觉得也不能怪孙福,都怪晚翎这个小妖精太会伪装,又太狡诈。
不过湾里时刻都有保镖巡逻,她就算跳了阳台,也不可能逃得出去,她应该还在湾里。
他又迅速拿出手机,精准定位,定位显示她在湖里。
此刻他并不相信她敢擅自把手镯摘下来,所以突然就紧张起来。
三日前不见了,此刻定位在湖里,莫不是发生了危险。
湛司域脸色突变,额头绽出一条条青筋,“三天
前她有去过湖上吗?”
某个仆人突然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晚小姐在湖上泛舟,是有说过想夜里去游泳的。”
孙福大惊失色,“你怎么不早说,湖里有鳄鱼,怎么可以让晚小姐去夜游呢?”
仆人吓得结结巴巴,“我、我以为晚小姐只是说笑,没当真。”
湛司域闭了闭眼睛,立刻向湖边奔去。
湖上碧波荡漾,晚霞渐染,鳄鱼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安闲地闭着眼睛。
哪里有人的影子。
所有人都认为,晚小姐被鳄鱼吃了,那个花一样的女孩,死了。
孙福自责不己,“湛先生,都是我的错,我有负您的嘱托,您惩罚我吧。”
仆人们个个噤若寒蝉,有种会被湛先生丢进湖里殉葬的不详感。
而湛司域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盯视着湖面,紧紧地抿着双唇,手机都被捏得变了形。
许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