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出现在卫生间里,没有轮椅,没有面具。
房门被反锁了,她居然都没发现他是何时进来的。
他随意地倚在门边,一条腿笔直站立,另一条腿曲起抵着身后的墙。
他偏着头看她,表情似笑非笑的,邪诡到极致,却又该死的将迷人诠释到无可匹及。
他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
烟圈缭缭绕绕,烟味弥散到了整个空间。
晚翎只感觉有一只手把她的心脏抓得紧紧的,几乎不能呼吸。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倏尔转身,重重地看了他一眼,本想说点什么,但终归什么都不必说。
凰崖一别,她与他就成了陌路。
在她的认知里,不论再相见多少次,都可以不必打一个招呼。
所以,她又低下头,抬步向外走去。
经过他身边时,连眼角余光都不给他一个。
他弯曲的长腿突然抵到了门另一侧的墙上,拦住了她的去路。
晚翎深吸一口气,终于正眼看他,“湛先生,你要做什么?”
他哪里还有在凰崖那晚决绝欲断的样子,整个人都透着无赖的气质,他看她的眼神,戏谑中夹带着霸占的欲念。
他果然贼心不死。
她才想到“贼”这个字,他就说出来了,“我来偷。”
偷什么?当然是偷她。
晚翎扬手就打了过去,这个
“偷”字让她感觉倍受侮辱。
可惜这一拳注定是打不成的。
手腕在半空被他捉住,下一秒就被狠狠地压进了他的怀里。
强势的吻落下来。
她果断偏头,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
没有亲到粉薄的芳唇,耳朵他也不嫌弃,一口含、住了她的蝴蝶耳钉。
他在她耳边低喃道,“怎么还戴着这副耳钉,是太喜欢还是换不起,我不是给过你一千万么?”
晚翎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你这个疯子,快点放我走!”
若是被湛家人看见了,他会受到什么影响她不清楚,但她绝对是完了,明日就不用想着在丽城立足了。
他非但没有松开她一分,还更紧地将她向怀里压了压,“你越是反抗,我越是有征服的兴致,想激我更疯狂一点,你就放肆挣扎。”
晚翎顿时不敢动了。
心跳像擂鼓似的。
她几乎是在哭泣着问他,“湛司域,你为什么就阴魂不散?”
他松开她的耳朵,微微拉开些许距离看着她的俏脸。
“因为心态极度不平衡,自我们相识开始,你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可你居然愿意对着那个混混笑,还愿意住到那个混混的家里,我到底哪点不如他?”
晚翎微微怔了一下。
原来这几日他一日监视她,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极不愿意听到
别人称呼金沛川为混混,晚翎挑眉反驳道,“他有混混之名,灵魂却是纯净的,而你从里到外都肮脏污浊……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吻住了。
他独有的青竹气息,混杂着烟草味,一股脑地灌进了她的口鼻。
甚至他的牙齿与她的牙齿都屡次碰撞纠缠。
她答应过宫慕深要守贞的,哪怕被别的男人亲吻也不可以,所以用力反抗,反抗不过,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嗯!”湛司域闷哼一声,蓦然松开了她。
他的唇流血了。
这是他第二次被她咬。
他没有恼,反而笑了,不是笑她,而笑自己。
有点自嘲的意味。
其实他早料到她会咬他,可就是忘了防备。
都怪她有毒,吻上了就情难自禁。
他右手扣着她的腰,指间的烟还在燃着,抬起左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渍,忽而心情大好。
“啊!”晚翎感觉指尖一痛,轻呼了声。
他的烟烫到了她。
湛司域将她的手抓起来看了看,继而放进嘴里含着,表情很抱歉。
晚翎感到恶心,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说,“湛司域,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赖吗?明明你那天说对我倒足了胃口,赶我走,为什么又缠上来?
倘若是因为三年前我得罪了你,可你把我丢在荒野上,害我差点死在那里,这积怨也
该了结了吧?”
湛司域点头道,“我也认为三年前的积怨已经了结了,以后再不会提三年前的事,也不会再以报复你为目的。
现在是我们新的开端,你做过我的前妻,看起来又那么可口,我总得把作业补上,尝到了滋味才甘心。”
新的开端?
晚翎只觉得再次掉进了无边无尽的魔网里,说法不一样了,可他的目的不还是一样?
就是为了占有她,腻了再踢掉。
“湛司域,你很无耻!”
“我通常被骂无耻,就会做点更无耻的事情。”
说着,他又要吻下来。
门突然被推了一下,有人来了。
“奇怪,这门怎么推不开了?”
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