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栗泽辰行色匆匆离开了酒店,晚翎这才起身前往湛家庄园,她要去看湛老夫人,正好也避一避栗泽辰的锋芒。
晚翎的脸在湛家庄园就是活体通行证,门口保安一见便恭敬放行了,而且立刻打电话通知内仆过来接应。
晚翎站在凉亭旁等待接应的内仆,见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士向她走来,步履不急不徐。
他穿着昂贵的烟灰色西装,雅致的蓝色皮鞋,三七分的黑发,身形修长匀称。
五官清秀,一股子书生气,让人看一眼就自然想到诗和远方。
在昨日的葬礼上,晚翎见过他,他就是湛家家主湛企嵘的儿子,湛司域的堂侄,湛寒澍。
因为上面还有个姐姐,外界都尊他一声“二少”。
听闻他二十四岁,现任湛氏集团副总裁,弹得一手好钢琴,素有钢琴王子之称。
这副帅气斯文的形象,不知拴住了丽城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他是湛企嵘的独子,自然生来就是家主继承人,在湛家他就是王子,是殿下。
晚翎从未与他接触过,更没有交集,但他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晚小姐,”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讽刺地看着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晚翎微微蹙眉,“二少这话是什么意
思?”
他冷笑出声,“你接近我祖奶奶图什么?要钱的话我现在就给你。”
说着,他低头签了一张支票,再抬眸时眼底满是厌恶。
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支票,举到她面前,“拿了钱,滚远一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晚翎低眸看了看支票金额,是一千万,“二少好大手笔,不过填不饱我的胃口。”
她好笑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要的更多。”
斯文的镜片反射出幽冷的光,“晚翎,”他切齿逼人地说,“别得寸进尺,你这种肮脏的女人,不配进入湛家!”
晚翎轻笑着将一缕碎发抿至耳后。
“那可怎么办呢?我嫁过你堂九叔,现在还是湛家的孙女,你想把我清理出去,得有本事说服老夫人。”
“你!”他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切割成碎片,“祖奶奶只是暂时受你迷惑,别妄想挟持她来湛家兴风作浪,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得逞。”
这时内仆走过来,“晚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
戏谑的目光从湛寒澍愤怒的脸上划过,晚翎便跟着女仆翩然向里走去。
待走得远些,她装作八卦地问女仆,“二少有婚约吗?”
“尚未有婚约,不过我听别人说,他有心上人的。”
“是
哪家千金啊?”
“是晚家大小姐,他们曾是小学同学,彼此知根知底,又两情相悦,都有结婚的计划了。
不过晚大小姐海外留学,要明年才能毕业回国。”
晚芯玫啊。
晚翎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怪不得湛寒澍如此厌恶她,想来晚芯玫没少与他说她的坏话。
晚家的三个女儿,可真个个是撩汉高手,撩到手的男人全是豪门太子爷。
怎么办呢,她想抢一个过来。
湛司域说老夫人的干孙女不能限制他的行为,那她就再加一个他堂侄媳妇的身份!
湛家庄园很大,光别墅就有十几栋,老夫人住在最里边的一栋灰色洋楼里,晚翎与女仆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老夫人的住处。
老夫人看起来很虚弱,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两根裤管在风里显得空荡荡的。
看到晚翎,老夫人苍白的小脸立刻绽出笑容,“翎翎,快过来坐。”
晚翎依言坐在老夫人身边,亲呢地拉住她的手腕,实则在为她把脉。
老夫人脉博微弱,必须尽快用药调理,再辅以针灸治疗,否则再次生命垂危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奶奶,您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了,可是没什么用,他们若能治的话,之前也不会死一
次了。”
见晚翎欲言又止,老夫人立刻屏退了所有仆人,“翎翎,你是有什么话想跟奶奶说吗?”
“奶奶,您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了,我不相信自己的小福星相信谁?”
晚翎拿出一个针灸包,展示出几十枚大大小小的银针。
“奶奶,您是知道的,我妈妈从前是位出色的医生,我小的时候跟她学过一些传统医术,既然医院治不了您的病,那您敢不敢让我试试?”
本以为老夫人会犹豫,谁知她直接撸起袖子,“有什么不敢的,来丫头,随便扎!”
晚翎突然笑了,“奶奶,您不怕我治坏了?”
“昨天医生也说了,我这是回光返照,很快还得死,你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再说你以前可是天才少女,奶奶相信你有真本事。”
晚翎非常感激老夫人信任,将一枚针利落地扎在她的手腕处。
“奶奶,我虽然懂些医术,但是没有行医资格证,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会有麻烦的。”
老夫人只觉得全身都轻快了许多,不禁心情大好,“老婆子明白,你就大胆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