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听这话,急得跳脚,拿着佛珠往姜正礼身上砸去去,白玉佛珠打在姜正礼脸上。佛珠线崩开,哗啦啦掉了一地,姜正礼刚好的脸伤又肿了起来。
姜正礼也不躲,只是身体站正,一字不说,让老娘打随意打骂。
姜老太打累了,便颓坐在地上哭着接着骂:“你女儿攀了高枝你是得好了。你亲弟弟犯了错,你就想独占姜家了。亏你是姜家的当家人呢,你要将你弟弟逐出族谱,你安得什么心~
你是不是又听哪个娼妇挑唆,给你出得馊主意,我现在就去找她去~”说罢让左右搀起自己,要去余氏院子里闹。
姜正礼也不拦,还是直着身子不动,看着老娘闹去,心中笃定她出不了这个门。
果不其然,姜老太脚还没迈出门槛,姜太爷捶木几喊道:“你们几个将老妇人搀回来,回来~还嫌家里不够乱么,自家商议你还要儿媳那边闹。真应该将你送回温泉山庄里去,禁了你的足才是。”
姜老太为了自己的小儿子也顾不得顶撞,转脸过来立在父子二人对面。
哭道:“老爷,我跟你夫妻几十载,我就生育三子一女,大女儿你逐出族谱,让她受尽苦楚,我这小儿子双腿都折了,你也要将他逐出族谱?
老三一直为我们姜家经营着粮食生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给他分了家,废了双腿逐出去他怎么过活。
他也是有妻有子得人,你这个做兄长的怎么狠心。”说着抖着手指着蒋正礼打骂。
姜老太骂完又哭道:“我是个老婆子,妇道人家不管你们男人们的大道理 ,可我是做娘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娘同胞自然是相互帮衬着过日子。要是今日落难的是你,我这个当娘的自然也是想多帮你多一些。逐出家谱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姜老太说罢又拉着姜正礼哭,将那鼻涕眼一齐都抹在他的身上,坠着姜正礼摇摇晃晃。
姜正礼冷面道:“娘亲,您的心真是长偏的。
你说要落难,可大姐和三弟这是落难么?那是自己讨得人祸。
当初我们一大家子在此地定居,父亲为咱们家人能在本地落脚,带着我们跪在赵家前厅你可看见。
那些佃户庄头不服,我和爹一家一家找庄头家里,帮人家解难,收买人心,母亲可否知道。咱们好不容易开始有收成了,日子好过了了。父亲为了咱们能在此处站稳脚跟,让我娶了余家的女儿,我也娶了。可给妹妹找得祝家庄那样好的亲事,她却和那姓梁的书生私奔了,母亲也是知道的。
咱们为了给祝家有交代,给相邻有交,让庶妹替嫁,现在说我那妹妹我都跟着心痛。
咱们姜家到我辈,家族发展哪不出力,哪个无功?是父亲不作为,还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上进。
可这老三是去赵家借粮的,不但要换人家粮还要杀人孩子。
母亲~咱家出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人,你可骂过,你可打过?那老三就这样消消停停你在他那个小院里躲着。我这个大哥替他去赵家堡,他可有来看我?像是我欠他赵家堡的一样与他无关。
你这样护着他,可想过我们其他人。”
姜正礼手指着门外气道:“那赵家是好惹的?我与父亲去时,那赵家的兵马都点齐了,就差出门了,咱们车夫死了十九人,不是咱自己田庄的人命?咱们县那些庄户是好惹的?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相邻的口水都能把咱们姜家淹死,
你是要眼睁睁看着两代人的基业毁在老三一个人手里么?”
姜正礼说着说着也是泪流满面,姜正礼这话,不但是给姜老太听,更是给父亲下决心。
姜老太爷听了儿子这话,知道他大早跑来就是为了老三的事。当初女儿跑了他割舍了,现在是自己的小儿子,他是实在舍不得这个小儿子。
但看着老大心意已决,便浊目双抬颤声道:“老大,我老了。你是姜家的当家人,按你说的做吧。”
姜正礼见父亲同意了,顾不得母亲吵扰。跪下谢过父亲,拜过母亲,转身拄着拐杖便大踏步走了。”
只听得屋内姜老太大吵大闹,姜老太爷让左右伺候的人将厢房门关了,任由老夫人在里面骂人。
姜正礼见事情做成一半,长叹口气。
心道:“老三那边逐出去算是给庄上人一个交代,也能给官家一个交代了。”他拄着拐杖往自己院子慢慢踱步。
在太爷太夫人房里多时,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整个羽家庄都人都醒了。
路上的下人见姜正礼,都惊得躬身向老爷请安。
姜正礼还没走半程路,余氏便派人小厮来接,那小厮见姜正礼拄着拐杖。
上前扶着姜正礼道:“小的真该死,睡死过去,让大爷独行,夫人骂了小的好久,不知大爷在这边,小的真该死。”
姜正礼道:“夫人醒了?身体如何?”
那小厮忙道:“何夫人在大夫人服侍夫人吃药呢。”
姜正礼知道自己病着这些时日何氏母女也有功劳,看自己后院一条心,脸上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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