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饮料再无其他事可做。
中间有几小时的休息时间。
他紧张地等待,依然没等来任何一句责问。
这种感觉无异于被吊在绞刑架上却迟迟不见刽子手动刀,是种凌驾于身体之上的折磨。
他哥一定很擅长这种冷暴力式的心里摧残。不费一丝一毫便能给人极大的压力。
在他以为这件事要轻拿轻放时,现实再度给了他响亮的巴掌。
太天真,孟鹤鸣怎么可能放过他。
“正事。”男生佯装不懂,“哥是指什么?”
男人轻哂:“怎么,敢做不敢当?”
男性生物真是一种很容易被激起胜负欲的物种。
从看到路周走出洗手间到现在,孟鹤鸣一直被强烈情绪支配。越汹涌的情绪到了脸上越像深水死潭。
他忽然明白那次在床上提到别人时,为什么体内电流窜得那么明显。
他确信自己没有那种癖好,现在想来是猎物被觊觎而引起的强烈胜负欲。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正如此刻,他用敢做不敢当来激路周,年轻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微薄怒意。
他恼怒地瞪他,想要申讨似的:“哥要是对她好点,怎么有我插足的地方。”
男人眯眼:“你承认插足了?”
“我……”路周握紧拳,“是我喜欢她,和她没关系。”
喜欢?
这两个字在齿缝间摩擦,孟鹤鸣望了他一会:“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就不会说出这两个字。”
仿佛要争个高低,路周反驳:“在你是我哥之前,我就喜欢了。”
埋没在脑海里没被注意到的线头忽得全部明晰起来。
在一次次谈论到路周时闪躲的眼神,避之不及的态度,全然指向了这个事实。
孟鹤鸣道:“原来你们早认识。”
他并没有太多波动,豁然开朗似的,将过去的细节再次拎到眼前仔细审视。
漏洞很多,或许是他的潜意识在逃避,一直没深入探究过这个问题。
他冷笑:“我早该想到的。”
面对孟鹤鸣,路周第一次有大获全胜的感觉。
理智被冲昏了几秒,他说:“以前是我没资格竞争,现在我也是孟家的儿子。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说的不错。”孟鹤鸣偏头点燃一根烟,“不过事实摆在你面前,确实不会是你。”
“你怎么知道将来不会是?毕竟她要是对我丝毫没有感觉,不会一直将我们的关系这么藏着掖着。”
路周仗着年轻气盛,挑衅:“我等得起。”
“二十三了?”男人吐出一口烟,忽然问。
不知他何意,路周抿了下唇。
半晌,男人将手里的烟揿灭,语气可惜地说:“确实年轻,不过我不介意有个永远二十三的弟弟。”
他话语里的威胁几乎摆在明面。
路周咬了下牙:“你不会。”
“怎么不会?”他云淡风轻地说,“这里是美国,我有一万种让人消失在异国他乡的办法。比起你的那些小孩把戏,不如选一选喜欢哪种办法。”
男人深望着他:“知道吗?听觉不会随着死亡立马消失,你会听到子弹穿过脑壳的清脆破裂声,当然,也能知道脑浆被捣烂,黏糊糊淌了一地。”
他的描述让人生理性反胃。
路周不知道是否有人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只知道在听这些话的时候,握紧的拳小幅度地颤抖。
“难怪她害怕你。”他说。
孟鹤鸣把玩着手上那根烟蒂:“可她不会离开我。”
“是吗?即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们——”
砰的一声,烟灰缸从他脸侧砸落。
路周知道他哥终于动怒了。
原来他的八风不动也不是完全不破,他独占欲那么强,到底还是露出了破绽。
对,说得越多,他越怒,回到榕城越是无法平心静气地将这段感情走下去。
路周为自己找到破解之法而愉快。
抬手抹了下脸颊,刚被砸中的地方开始疼痛,这让他竞争欲无限膨胀:“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我一样抱过她,亲过她。哥想知道细节吗?我不介意说给你听。”
男人冷冷地注视他:“你在激怒我?”
“没有,我在说一个事实。”青年将脊背挺得很直,“可你是我哥,在知道我们之间血缘的同时,我想过放弃。”
“然后?”
“我放弃不了。”他用纯净的瞳仁看着优雅下深深压抑着怒气的男人,“所以我也想过哥会不会跟我分享。”
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孟鹤鸣气笑了。
垂在身侧的指骨重重按压着,发出骨节错位的声音,他重复那个词:“分享?”
早知道眼前的小畜生不是什么正常人。
只是没想过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口。
让人产生强烈的,想要掐死他的欲望。
孟鹤鸣知道这一切源自哪里——他那个仍崇尚母系氏族的家庭,他的养母,和两位同时存在的养父。
共享在他观念里正常得如同饮水。
并且他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