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记得害怕,可触碰到他那双惊惧的眼睛,却再也下不去手了。
到这会儿,他也不知到底该拿韩诺怎么办。
似乎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让他无所适从。
电话震动,是个陌生的号码,谢晨关上房门,走出凉台后才按下接通键:“哪位?”
“是我,何问。”
谢晨微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为了我弟弟。”
何问顿了顿,他害怕谢晨伤害韩诺,但秦昊接下韩诺的官司,却一定和谢晨有关。
何问无法确定谢晨现在对韩诺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有些事,他必须要对谢晨完全说明。
“谢总,我知道诺诺现在和你在一起,但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也只有我了解他的病情,我必须要对你说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你说,我听着。”
何问将韩诺的病情如实讲出来。
听闻韩诺此时的精神状态会有自虐自杀倾向,谢晨吓得汗毛直竖。
“你先等会儿!你把你刚才说的注意事项重新说一遍,我拿笔记着!”
第71章
噼里啪啦、翻箱倒柜的响动传进电话。
何问在那边无声松口气,原本还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咬着笔冒扯下笔,谢晨开口:“你接着说,除了避免接触刺激源之外还有什么,你说仔细点。”
何问说:“诺诺的性格太过于隐忍,他习惯于将委屈和不满憋在心里。
他也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一时之间很难完全改变。
他所有的面具和伪装,全都是不想让自己承受伤害。
但外人看到的冷漠和不在乎,未必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不去表达,也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完全不在乎。
所以谢总,如果可能,请你让他学会发泄情绪,发泄不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痊愈。”
何问顿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谢晨,你相信我,诺诺他是真的在乎你,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谢晨心脏猛然一跳,声音都有些激动:“你说真的?!”
“真的,除了你,他就没爱过别人,他只是……”
只是从前他认为他和谢晨之间根本不可能有结果。
而现在,却又认为谢晨不会那么容易再接受他。
事到如今,何问也不想再隐瞒着。
将之前和现在,韩诺的种种顾忌和为难,还有他难以宣之于口的痛苦和依恋,毫无保留的告知谢晨。
最后,何问说:“他也知道对不起你,所以,请你给他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骤然而至的喜悦涌上心头,谢晨拿着电话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这么一个瞬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晨也不知道,到底是韩诺隐藏太深,还是自己太过于疏忽。
为什么何问嘴里说出来的那些,他一点都没感觉到?
从别人嘴里听到韩诺喜欢自己的感觉,多少还是有些怪异。
谢晨始终还是想这话从韩诺嘴巴里亲自说出来。
“我知道了,你继续说和他病情有关的事。”
“好。”
钢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从电话那头响起,何问边说边等谢晨记录。
一通电话超过下来,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
许久不曾用笔写字,一些字谢晨还记不起来。
整个备忘录,有十七八处都是他独创的谢式拼音。
挂断电话,谢晨眉头深锁,焦虑静坐许久。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文字,一颗心越来越沉。
怎么会这么严重?
——
谢家有权有势,但不可能真正凌驾于法律之上。
故意伤害罪,定罪量刑并不是一层不变,它会考虑很多综合的因素。
比如犯罪动机、手段、后果、是否有悔罪表现等等。
其中,被害人的谅解书也是其中的一环。
秦昊语气有些沉重:“我只能尽最大努力轻判,但想要完全逃脱法律的制裁,不负任何刑事责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谢晨眉心狠狠皱起:“那我该怎么做?”
秦昊说:“你去医院找找顾宸宇,看看他肯不肯给出谅解书。
另外还有一点,你爸身份特殊,他的证词很有分量,你掂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出庭作证,讲出顾清远死前对他说的话。”
“找我爸?有用吗?”
谢晨有些担忧:“不在其位,他手上现在也没权力,就是闲人一个,说的话还能好使吗?”
“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爸要是能作证。
从侧面印证顾清远的残忍,也就能正面反应出韩诺行为的可理解性。”
秦昊说完又看过来,补充一句:“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所以,如果有谢俊的证词,就更好。
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以及和顾家姻亲关系,说出来的话意味着什么,也不用我多说,你应该明白。
相对于你爸的证言,谢俊的证词更容易让韩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