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知韩诺是被人下了药,可谢晨依旧说出了让他难堪的话。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浪的,胃口那么大,一个不行,要三个陪你玩儿?你就不怕被他们干死?”
昨夜的记忆闪电般归拢,骤然而至的屈辱感汹涌澎湃而来。
韩诺眸子里裂开一条缝,这样的话,从谢晨口中说出,让他心里有种被针扎一般的难受。
那些隐忍的委屈和痛苦、放弃的挣扎和无奈,还有深藏在骨子里的自尊,在昨夜被那三个男人撕开,又在今日被谢晨彻底粉碎。
韩诺定定地望着对面的人,平静的音调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委屈和难受。
“你刻意跑这里来,等我醒,就是为了来羞辱我?”
“羞辱?你他妈还要脸啊,这是你活该!”
谢晨眼里闪动着尖锐愤怒的野性。
“老子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喝别人给你的东西!三岁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他妈就是不听!还嫌老子啰嗦!
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说没有我你过得好好的吗?你的公平正义在你被人轮的时候起作用吗?关叔能护着你吗?!”
韩诺紧紧咬着唇瓣,沉默不语。
“老子告诉你韩诺,就凭你之前得罪那么多人,随便一个谁要整你,你他妈就只有下跪的份儿!
都是程默多管闲事,要是我,我他妈看着他们弄死你!”
韩诺鼻尖的酸楚一阵高过一阵,谢晨发脾气的时候,从来也没有一句好话。
但如此羞辱的语句却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这些话犹如一把利刃刺穿韩诺的心脏,平静的表象下,内心翻涌着难以言说的钝痛。
他闭了闭眼,强行按捺住情绪,掀开被子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谢晨见他要走,心里更气了。
清醒状态下的韩诺再次变得冷漠而疏离,眉目秀丽的精致面容在那副金边儿眼镜下,冰冷的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那很抱歉,没满足到谢总的癖好。”
韩诺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迈开长腿向病房外走去,步伐镇定而又沉稳。
没有嘲讽,没有不满,韩诺不管是看着谢晨的眼神,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很平静,似乎不论谢晨说什么都激不起他半点情绪。
“操!”
关闭的房门阻隔了谢晨的怒火。
谢晨死死拧着眉头,烦躁和委屈纠结在一起,担忧一个晚上,在此时变得无力至极也可笑至极。
“砰”的一声闷响,谢晨紧握的拳头落在墙上,鲜血在墙面上绽开一朵扭曲的花。
“你他妈说句软话,给老子认个错,会死啊?!”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谢晨憋着这股火气,一车开去了方伟公司。
走出医院,韩诺给程默打去电话,对昨夜之事表达了感谢。
平静的语气从电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程默原本还有点担忧的心也彻底安了下来。
他将昨日的处理结果对他讲明后,又说了一句:“以后多注意点,回头我们一起吃顿饭。”
“好,我请你。”
挂断电话,韩诺去了何问所在的医院,方伟还未成年,即便报警,结果大抵也就是不了了之。
韩诺微微眯起眼睛,眼里涌起冰冷的风雪。
从来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伤害过他的人,只是现在,何问还病着,他还腾不出手来对付方伟。
医生正好查房出来,韩诺跟着他一同去了办公室,从医生口中确定何问的手术安排在后天早上十点。
病房的门虚掩着,何问轻轻抚摸着沈柔肚皮上鼓起的轮廓,面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
“老婆,辛苦你了。”
沈柔莞尔一笑:“你只要听话看病,其他的我都不觉得辛苦,你摸,我感觉孩子好像在踢我,你摸他,他都在动。”
推门的手缓缓落下来,韩诺勾唇一笑,眼里泛起柔和的光。
有家、有孩子、有爱人,人生短短几十年,拥有这些,真的够了。
自己这一辈子不可能有个温馨的家,看到何问这样幸福,韩诺也尝到片刻的温馨。
这样美好的场面,自己的打扰也太过多余,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久,从他们的幸福里也慢慢品尝出一丝甜蜜的味道。
直到他俩相拥而眠,韩诺才转过身,慢慢离开医院。
城市车水马龙、肆意喧嚣,纵横交错的五彩灯光照亮街道。
明明感觉并未站多久,天色却不知什么时候黑了下来。
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便停在门外,背后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请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安全通道,韩诺也随着人流站到一边。
救护车的门从后面打开,医护人员从车上抬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
两边的眉骨都被打裂,涌出来的鲜血打湿半边衣服,左腿也怪异的扭曲着。
“病人眉骨骨折,腿骨骨折,马上推去手术室!”
哀嚎声此起彼伏,医护人员风驰电掣地往前推着急救床,韩诺垂眸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方伟?
怎么会是他?
谢晨叼着烟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