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异变,把沉浸在赐福之子异象的人们拉了回来,他们看着亚克主教肩胛上淌着鲜血,而一旁的安苏却没有任何行动,连半分下手的很久都没有出现。
在现场的除了魔法公会成员以及圣人部队外,还有数名供奉半神的目光,但就连祂们也未能看出亚克如何受伤此番情景,就好像是昨夜的典礼上,身怀米尔顿之血的大皇子突然异变,犹如神罚。
这番景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以惊愕的目光看向安苏。
特别是教廷的圣徒们,他们的目光充满了崇敬,乃至于有些许狂热。
根据《圣典》记载,赐福之子无需亲自出手,神明自会惩罚亵渎圣子的恶徒,哪怕此人有着皇族的血脉——当然,年轻人们也知道这说法有些许离谱,但谁叫安苏皮囊好看呢,藏青色的眸子搭配着灰白色的长发,哪怕血溅在了他脸上了,少年依旧不为所动,宠辱不惊,神圣不减。
光论这卖相而言,若他不是预言中的圣子,又有谁人能是呢?
安苏的确不动,毕竟他人已经有些麻了。
他同情地看着捂着一侧肩胛的亚克,作为赐福之子的他,最见不得别人受伤流血——当然,结扎并不属于这个范畴,毕竟有着大爱的安苏先生擅长无痛人流。
还未等安苏关心亚克先生的伤势,就见后者另一边的肩胛骨也绽开了血花。
得。
这下对称美感了。
安苏露出了释怀的微笑。
他感受着另一侧的气息,他能听到雪白色的足尖轻轻踩在浓厚的血泊上,发出粘稠的足音,那抹蓝莓的清香就在少年的耳畔,雪白色的长发随风垂落,与同样雪白的白纱轻轻摩挲着,在纱裙袖口的末端,点点滴滴的血液自其滴落,那小魔女歪着脑袋,眼神阴冷地道,
“谁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呢?”
这位更是重量级。
安苏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情,便是对小圣女使用了逆位颠倒。
他看着两边都流血的亚克先生,试探性地道,“您没事吧?”
你说呢,你这个恶魔亚克有苦说不出,他是一个纯法师,不是审判圣骑士,魔法位阶到了圣人的地步,可肉身却是孱弱,最被这种近身刺客克制,尽管他有圣人般的魔法,但找不出敌人所在的位置,他有再多的魔法也不管用。
按理来说,在他圣人级的灵魂感知中,任何刺客都该无所遁形,
可现实却是,除了安苏以外,他没有感知到任何人。
珞珈的面纱是法神的魔法,而恩雅的隐匿能骗过半神。
他只能感知到恶意,最纯粹的恶意。
只有一个可能,身后的那些存在,绝非人类。
他尝试将魔力回路遍布全身,以魔力覆盖身体进行全方位的防御,可这并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在下一个瞬间,那柄无形的阴影刀刃刺穿了他脊背,将魔力回路都给搅碎,于是混乱的魔力开始自亚克身上乱窜,乃至向外倾泄,对于黑暗中的影子而言,魔力屏障没有用处,因为无论再完美的屏障都会拥有阴影。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女仆小姐优雅地拔出了亚克脊梁上的阴影,顺带拔出了些许脊髓液来,她的眼神依旧平静而优雅,只是那幽冷的眸子里照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是一方深沉的潭水,空无一物,凄冷幽彻。
“您不必紧张。珞珈小姐。”
安苏怜悯地看着痛得卷缩成虾条的亚克先生,不知为何,他心里面也生出了些感同身受的幻痛。
亚克兄,虽然被联合殴打的是你,
但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可据我所知,“
小魔女微笑着道,她的指尖溢出些许深黑色的光来,充满着亵渎灾异和诡谲,自安苏将珞珈颠倒后,她本可以招徕无穷圣光的极端体质自然也发生了变化,此时的珞珈能役使同等规模的黑暗,她将指尖轻轻地点在了亚克的脊梁处,那黑色的光便顺着魔力回路破碎处涌入躯干内,最终沿着破碎的回路灌注进灵魂。
——“您不是厌恶着安苏先生吗?”
恩雅小姐不说话了,她抬起眸子来,平静地盯着珞珈。
小魔女歪着脑袋,“哎呀,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女仆小姐?”
她嘴角裂开稍显癫狂和愉悦的笑意,将手中的黑暗尽数倾泄到了亚克脊梁之中!
最大的畸变便在此刻发生了。
异管局的审判官们面色恐惧地注视着这一幕,亚克审判长的脊背不规则地隆起,那是一对鼓起的肉包,撑破了深黑色的制式大氅。
他整个身子已经被漆黑所腐败,每一寸皮肤都散射着冰冷的温度,那灿金色的眸子也迅速褪色转向漆黑,他嘴角裂开庞大的弧度,骨头里的利爪刺破皮肤,鲜血便粼粼地往下流淌,那爪子死死地指着安苏,它想要说话,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那阴暗且怨毒的诅咒之声。
这是堕落,
尽管他们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但毫无疑问,那便是肉身到灵魂的畸变。
同昨夜的大仪典一般,
同向安苏出手的那位大皇子一般,
有着米尔顿分家血统的亚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