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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长得异常俊美的年轻人,纵然是在昏暗流彩的光线里,也看得出他俊逸非凡的五官,尤其是,他有着一双漆黑水润的眸子,温软而柔情。
他不作声色,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二人脚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在路何原手里发酒疯的人。
“拿着。”路何原一只手抵着胡乱扑腾的陈羽,一只手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来者。
年轻人接过杯子,把它放在了桌上。
“已经醉死了。”男人说。
青年点点头,他弯下腰,从路何原手里接过了那只落魄的败犬。
那人还在喃喃,在扑腾,在低声地“呜呜”似哭。
“我送你回去。”青年架起陈羽,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
陈羽没有回答,他听不到别人说的话,他已经不知自己境况,在烂醉里仍旧痛苦,更加痛苦,痛得他撕心裂肺,却不知如何发泄。
路何原站起来,看了看可怜巴巴的陈大少,抬头又看向青年:“你送他真的没问题?”
“没有,”青年有一口和外貌一样的好嗓音,柔和低哑充满了温存:“我没喝酒。”
路何原觉得他是装的,装作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于是男人整了整自己刚才被人弄得乱成一团的衣服,说道:“我是说,你不会对他怎样吧,比如先女干后杀之类。”
青年一下露出了好看的笑容:“放心,我不会那么对他。”
他没再多说,没说明他会怎么对这个落到他手里的人。高挑而有力的青年半托半抱着不肯老实的陈羽,和路何原说了声拜拜,很快走出了酒吧。
路何原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那两道背影想,这的人真是可怕的禽兽。总是笑得那么纯良可欺,像一只忠实诚恳的大狗,然而有几个人知道,他其实是从不轻易露出尖牙与利爪的狼崽子?
李纯熙带着陈羽走了。或者说,李纯熙把陈羽拐卖走了。路何原收回视线,转过身,对不知何时坐在身后沙发上的人说道:“他是真的送他回家?你们是想把他玩死?”
“纯熙舍得让他死吗。”沙发上的男人脱掉身上的风衣扔到一旁:“放心,也就是让他的屁股开朵花。”李纯熙等了这么久,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他已经很可怜了。”路何原说,好歹陈羽也给他这里带来了不少的生意,也是他重要的客人,哪怕对方一朝落魄,但总会让正常人于心不忍。
“你管那么多干吗,他今晚就是捅一下姓陈的屁股,会让那个混蛋也享受到的——大概。” 但罗霄勉也不怎么确定李纯熙是纯泄愤呢还是会让两人都□□。
毕竟要说恨,其实谁他妈不知道李纯熙爱比恨深啊,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肯找别人,为他妈的一个混账东西守身如玉?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哎,说到这个,想到了什么,罗霄勉突然打了个冷战。
“我草,一次性发泄二十八年的,姓陈的真的会被他干死也说不定!”
罗霄勉震惊而幸灾乐祸地喜形于色。
这是一个下雪的夜。雪纷飞如樱,就像很多年前他找人打了他的那个晚上,他在别人家里一夜无眠。
也是,这么大的雪。
那晚少年又痛又冷,冷得缩在床上不出声地哭,半夜醒来的罗霄勉骂了半宿陈羽是狗杂种龟孙子。没过一段时间,罗霄勉就找了机会回击,把人打得头破血流,肋骨都打断了一根。
李纯熙曾经那么那么喜欢陈羽,喜欢得和他交好,和他交恶,抢走他的女朋友,被他打成狗,他们的战争就那样持续着,一直到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毕业,各奔东西,再无干系。
他开着灯,拉开了窗帘,在城市的最高处,外面的世界冷到了极致,深夜的夜空落下纷扰的寂寥。
室内暖气如热带沙漠的炙烤,他扒光他的衣服,把他推进浴室,粗鲁地按进浴缸,最后,手上的动作却从粗重变得越发的温柔。
他还是那么喜欢他,爱他,喜欢得无法放弃,喜欢得不择手段,如果他已经癫疯痴狂,有一天他会因此弄死陈羽,怎么又不是这个人害的?
他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拿着浴巾裹着陈羽,给人胡乱地擦了几把就拖回了外面,扔进床里。
酒店的套房宽敞豪华,这里不是陈羽的家,他当然不会送他回家。等了多年,终于羊入虎口,还是自己钻进来的,他又怎么轻易放过。
他洗了澡出来,那个人裹在薄被里睡得并不安宁。
他虚着眼睛,眼里射出危险的光,扯开腰上的束缚,撕去了斯文优雅的外皮,朝床上的人扑了上去。他粗暴地掀开被子,把人按在身下。他呼吸已乱,浑身燃烧,理智成灰,恨不能把人揉进自己的血肉。
他以为这将是一场可怕的强bao,或许第二天醒来,那人已经死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还什么都没做,在某一个瞬间。
陈羽突然伸出手,他的双手紧紧地箍在李纯熙的背上,回抱住了他。他的舌探出来,缠在李纯熙的舌上,给予了他第一次回应。
青年的动作在刹那之间停止。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般震惊,可是他真的震惊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