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煦是个富二代，不过是养子。
他和古河的不对付是两人在高中第一次月考之后。他俩的成绩相差1分，张和煦第一，古河第二。
之后的每次月考，他俩都是1分之差，张和煦第一，古河第二。
学校里他俩的传言也随着成绩、排名这样被传了出来。什么王不见王、万年老二啊……
古河当然不服气的，他并不觉得张和煦比他强，所以他暗自较劲，总想超过张和煦，做次第一名。
这个化学竞赛古河很有把握拿第一，他就想借着竞赛来把自己万年老二的名头清洗。所以今晚他必须去！
…………
古河背着书包上了张和煦他家的车。司机开车，他和张和煦坐在后座。
他一上车，张和煦就蹙眉、揉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怪味。
古河以为是自己身上有汗臭，特意嗅了嗅腋下。
——也没味道啊。这张和煦是给我耍什么心机？
一路无话，20多分钟后两人到了化学老师在校外找的补课地点，一栋半废弃的居民楼。
矮楼有6层，没有电梯，以前据说是水库那边分配的房子。补课的地方在6楼，古河每次来都觉得阴森森，总是提着一口气。
两人往上走，楼道里忽闪忽灭的路灯让氛围越发趋近于鬼片。
张和煦走在后面，突然幽幽问了句：“你今天的车祸……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古河本不想多说，但走在他前面的张和煦突然转身，背后的路灯打在他的背上。背光之下的那股子迷离感让古河有了些倾诉的欲望。
“我明明记得……”古河刚想打开话匣子，楼道里又传来化学老师儒雅沉稳的声音，“走快两步，有什么事上来聊啊。”
古河原本倾诉的欲望被浇灭，他挠了挠后脑勺，一边超过张和煦，一边答道：“好嘞，老师。”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教室，在亮堂的灯光下，古河觉的精神好了不少。
化学老师关心的问：“你今天没事吧。”他眼底藏着些期许。
古河摇头，说：“没事。”说完他补了句自己看到的新闻评价：“车里没有伤亡，司机大叔真的很厉害。”
“没事就好。”化学老师推了推眼镜，他温声细语的又和两人聊了些别的，等时间到了8点才开始讲上次布置下去的思考题。
古河听得很认真，车祸什么的都被他抛诸脑后，直到老师一口气讲了一个半小时的同类型题目的思路搭建、解法和验证。
下课时古河才松了口气，他其实听懂了，但自己用的话还得多练习。
古河下意识的看向一脸轻松的张和煦，心里感叹：我是真的很想进步啊！张和煦难道真的是天才？
张和煦下课后按照之前的习惯直接离开，古河倒是主动留下来请教化学老师问题。
化学老师所讲的思路很生动，古河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晚上10：01，古河和化学老师一起从补课的地方下楼。化学老师对古河很好，在知道古河这一年是一个人生活之后就经常让古河和他一起吃午饭。
古河的各科成绩都好，化学更是一点就通的那种资质，所以化学老师对古河也有那种对于璞玉的爱才之心。
两人从半废弃的居民楼走到附近的夜宵摊，化学老师和古河聊未来、聊生活，聊理想。古河乐呵呵的说着自己一定会考个好成绩、出人头地。
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古河越聊越嗨，化学老师骑电摩托送他回家时古河迎着风，说着：“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电摩托开到上午古河坐公交的站台，夜色下古河脑子闪回起司机那张恐怖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
一个出神，古河从电摩托上摔了下去。
好在车速不快，古河身子也矫健，摔倒的时候借力滚了一下，只是蹭破了点皮。化学老师停车下来关心的查看古河的情况。古河忙说自己没事。
“去擦点药。”化学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小子，多注意着点啊！怎么回事啊。”
古河心里暖暖的，随口说出了自己看到了司机那张恐怖的脸：“我想到司机的脸。”
“那张脸没有肉、干瘪的像是被吸干了。司机的牙齿凸出，戳破了皮肤，像某种肉食动物的獠牙。”
“最恐怖是他的眼睛，没有眼珠子，纯白的。特别吓人。”古河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个不停。
化学老师越听神色越紧张，他攥住古河的手，想打断古河但又被古河无视了他的神情。
“老师，还有一件怪事。”古河低着头说。
“什么事？”化学老师的眉头变成了川字。
“车祸现场我明明看到了，有个大爷直接撞碎了挡风玻璃，但新闻里没有任何报道，我觉的很奇怪……”古河诉说着心中的不解。
化学老师没再说话，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台，活像两只孤魂野鬼。
“我记忆不可能出错的。老师……”古河抬头看了眼化学老师。
啪……
古河头顶的天眼直接碎掉，落了些玻璃渣子掉在地上。他来不及在乎哪些玻璃渣子掉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