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三大绸商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此处陈列的,便是晁家珍藏的丝绸,其中有三种是晁家独有的绝品。”老板在一旁细致地介绍。
“哦?哪三种?”顾云笙立刻显露出浓厚的兴趣。
高门显贵们总喜爱以稀有或独特之物彰显身份,若能找到这样的丝绸,吸引他们的目光,顾记绸庄便能在商界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公子请这边来。”老板引导他们至内侧。
“这便是采用晁家独门绝技织就的丝绸,整个临安府独一无二,世间无出其右。”
临安府独一无二,便是在这天下,也是独树一帜。
顾云笙担心自己眼力不足,于是示意廖掌柜上前仔细鉴别。
他细致观察着绸缎的光泽,轻轻揉搓以聆听其声音,轻抚其肌肤般的触感,甚至摩擦以感受其温度……
廖掌柜在一旁静观,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几位显然是行家里手。”
顾云笙微笑着谦逊道:“哪里哪里,我们只是从事成品交易,而你们则是源头商家,我们这些手段在你们面前不过是献丑。”
“公子过于谦虚。”廖掌柜礼貌地回应。
在仔细审视过货物之后,廖掌柜向顾云笙点了点头,语气坚定:“主子,这些都是上乘之品。”
掌柜听到廖掌柜对顾云笙的称呼,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如此年轻且英俊的主子实属罕见,不知这位贵宾来自何方?但愿他是一位财力雄厚的买家,能够大量采购绸缎。
“好吧,那我们去外面谈谈吧。”顾云笙迈步向外走去。
几人来到会客间坐下,廖掌柜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不知公子打算购买多少绸缎?”
“这得视你们的出货价格而定。若价格偏高,我们就会少购一些回去试销,若价格合理,那么我们会大量采购。”
顾云笙细细品味着西湖龙井,神态从容不迫,显得极为镇定。
廖掌柜也是一位商场老手,直言不讳地说:“金都与临安相隔两千里之遥,公子跋涉至此,必然有着重大的需求或急迫的需求。我们晁家的绸缎,无论是品质还是价格,都是临安府中最公正无私的,公子可以去四处打探。”
顾云笙只是微笑不语。
廖掌柜适时接过话头,补充道:“金都是天子脚下,权贵遍地,他们的生活用度无不追求极致精致,若非极品,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眼界。”
廖掌柜这番话不仅是在表明他们先前销售的绸缎品质也不俗,更在间接讽刺,晁家的绸缎若真有那份价值,为何一直未能打入金都市场。
两人你来我往,暗地里较劲,彼此试探对方的底线。
顾云笙与红莺品着茶,默默聆听,暗中学习。
待两人较量得差不多时,顾云笙放下茶盏,轻声问道:“我听路上的人闲谈,说晁家老板病势沉重,少主子又不擅长经营,不知这消息是否确切?”
顾云笙语气虽然温和,但言辞之间透露出的意味深长,使得廖掌柜明白,他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对事实有所了解。
凝眸深邃地望了他们一眼,店主面上露出一抹忧伤,喟然点头:“可怜那位老前辈耗尽心血,唉!”
顾云笙连忙解释道:“我询问此事,绝无他意,只是想了解晁家绸货的供应能否持久。”
实事求是地说,晁家绸货的品质上乘,她内心极为渴望与之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然而,考虑到晁公子的行事作风,她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既然各位已经听说了晁家的近况,那我也就不再有所保留了。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未来的路会怎样。”店主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顾云笙并不急于追问,只是将话题转向眼前的事:“如果我们大量订购,价格方面,店主能否自行决定?”
店主略微迟疑,然后严肃地回答:“公子,请您先拟定所需货品的品类和数量,再将底价告诉我,我会去征求老东家的意见。”
晁老板因重病卧床,日常琐事均由店主和晁公子操持,唯有重大交易才会劳烦晁老板亲自定夺。
“好吧,拿纸笔来。”顾云笙果断地吩咐,没有丝毫矫揉造作。
晁家等不得,顾记也等不得,没有必要相互拖累。
纸笔备齐后,顾云笙直接让廖店主书写。
顾记绸庄的日常运营历来由廖店主负责,所需货量和价格,他比顾云笙更加了如指掌。
将写好的纸交到店主手中后,顾云笙起身告辞:“店主事务繁忙,我们不便打扰。”
“公子慢行。”店主亲自送他们下楼,顺便询问了他们的住宿地点。
离开晁家绸庄,天色尚早,顾云笙决定再去其他绸铺逛逛。
没走多久,在繁华的闹市区,他们发现了一家气派非凡的绸庄,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顾云笙与廖店主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跨步走了进去。
他们虽然对晁家的货物情有独钟,但并未确定一定能达成合作。而且,即使暂时能够供货,晁家也无法长期合作,他们不得不寻找其他货源。
几人在店内挑选了一番,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