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郑文炜声音清脆地呼唤了一声,神采奕奕。
郑老夫人趋步向前,关切地询问:“你感到头昏眼花或是头痛吗?”
郑文炜摇头否认:“不觉得头晕,也不怎么觉得痛了。”
郑老夫人仍旧放心不下,转而询问太医。
太医瞥了楚倩黎一眼,得到她的首肯后,便坦诚相告。
“小公子仅受表皮之伤,伤口浅显,且未伤及头部,绝无大碍,老夫人请放宽心。”
恰好此时到了换药的时刻,太医小心翼翼地揭开郑文炜头上的绷带,让郑老夫人亲自审视。
郑文炜的伤口本就轻微,加之太医使用了宫中上乘的药物,短短两天时间便已结痂。
从结痂的大小和长度来看,伤口浅而短,不久便将完全愈合。
郑老夫人的心终于落定,她愠怒地质问楚倩黎为何先前要欺骗她,让她焦虑不安,甚至为此向宫中呈递诉状。
楚倩黎轻咳一声,建议道:“母亲,让太医为文炜换药,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哼!”郑老夫人冷哼一声,拂袖先行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楚倩黎和顾云笙紧随其后。
楚倩黎详细解释了事情的原委,郑老夫人目光锐利地瞥了顾云笙一眼,不满地道:“仅仅为了帮助她离婚,你就敢编造谎言,我向皇帝告状,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楚倩黎赔笑道:“母亲,请您息怒,我父皇母妃对此事同样一无所知,而且我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让他们继续被蒙在鼓里。”
郑老夫人闻言更为愤怒:“你可知道,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足以株连整个家族。
楚倩黎却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道:“若是父皇要对我治罪,那么他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
郑老夫人和顾云笙,被楚倩黎那肆无忌惮的言辞震惊得目瞪口呆。
楚倩黎微微一笑,向着顾云笙递了一个狡黠的眼神。
顾云笙顿时心领神会,双手将锦盒高举至郑老夫人面前,缓缓打开。
“这是一尊白玉观音像,恳请老夫人鉴于观音大士的悲天悯人之心,稍稍息怒。”
郑老夫人瞥了一眼锦盒中的白玉观音,冷冷一笑:“你们以为献上一尊观音像,就能轻易平息我的怒火吗?”
郑老夫人曾随郑将军南征北战数十年,身上积累了浓厚的肃杀之气,一旦发怒,足以令人胆寒。
顾云笙捧着盒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楚倩黎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您仍然愤怒,那么我将我这对珍贵的东珠耳坠也敬献于您。”
楚倩黎边说边从袖中取出顾云笙赠予她的东珠耳坠,郑重其事地递到郑老夫人面前。
郑老夫人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愤愤地道:“我这个老太婆,要这对耳坠有何用?”
“那么母亲就请您息怒吧。”楚倩黎温文尔雅地笑着哄慰。
郑老夫人长叹一声:“我前些日子才以死相拼,上告御状,今日又要请求圣上收回成命,这如何说得出口?你当圣旨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儿戏吗?”
楚倩黎眨了眨眼,轻松地道:“我陪您一同入宫,就说邓太医已经妙手回春,治愈了文炜,鉴于长宁侯的赫赫战功和赤胆忠心,请求圣上宽恕蒋沧澜。”
“父皇素来器重长宁侯,必然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郑老夫人听后,没好气地道:“原来你早已谋定后计,只等着我跳进你的陷阱。”
楚倩黎愧疚地低下头,没有辩解。她确实利用了郑老夫人的情感,这是她的过错。
“好了,回去更换衣裳,准备进宫吧。”郑老夫人终究看在观音大士的份上,原谅了她们。
“遵命,母亲。”楚倩黎应了一声,拉着顾云笙一同离去。
离开郑老夫人的庭院,顾云笙依旧心有余悸:“老夫人真是威严无比,公主您不感到畏惧吗?”
“不必担忧,我父皇发起火来,比她还要可怕得多。”楚倩黎淡然一笑。
皇帝的怒火,变幻莫测,生死攸关,哪里是郑老夫人这样的妇人相提并论的。
楚倩黎的这番话,不仅让顾云笙心生敬意,更让她明白,楚倩黎对郑老夫人的尊敬,源自于礼貌和教养,而非出于恐惧。
郑老夫人自然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即便在被欺骗和愤怒之后,她还是同意了进宫,陪楚倩黎一番“胡闹”。
“你的和离书在哪里?让我一睹为快。”楚倩黎换上一身雅致的衣裳后,好奇地向顾云笙询问。
顾云笙从胸前取出那份封存完好的和离书,小心翼翼地展开,递给了楚倩黎。
楚倩黎迅速地浏览了一番,微微点头,若有所悟地道:“果然还未加盖官府的。”
她拉着顾云笙走向书案,催促道:“赶紧签上你的名字,再按下你的手印。”
顾云笙虽然心中疑惑,但仍顺从地照做。
待墨迹完全干透,楚倩黎将和离书仔细折好,藏入怀中,然后冲着顾云笙狡黠地一笑:“等着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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