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倩黎点头,语气激昂道:“你根本无法想象今日的混乱程度,长宁侯府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厚颜无耻,多么欺善怕恶。即便是顾云笙这样的女子,也难以忍受,迫切想要逃离那个龙潭虎穴。”
楚止陌回想起在侯府花园偶遇顾云笙时的情景,她那时神情凄凉,妆容凌乱,令人同情。
当时他还感到不解,如今才知道,原来她是受到了蒋怀虞的虐待。
“长宁侯府教养之深厚,盛家门规之严谨,堪称典范。”楚止陌面色凝重,眉梢微挑,怒火已在眼中闪烁。
楚倩黎轻轻叹道:“诚然,长宁侯府之举确有过失,但盛家却无丝毫过错。你未曾目睹盛公子的神情,那羞愧之情,仿佛愿意化为尘土,消失于世间。”
归根结底,盛茗恪与顾云笙二人,同样沦为这场风波的牺牲品。
楚止陌逐渐平复心情,收敛了怒意,温声询问:“你打算借助郑文炜之力,助她顺利脱离侯府之束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能借此良机摆脱束缚,文炜所受之痛也算有了价值。”楚倩黎愤愤不平地说道。
亲生儿子遭受伤害,楚倩黎心疼得如同刀绞,对长宁侯府的愤怒如火焰般熊熊燃烧。
“感谢阿姐。”楚止陌诚挚地致谢,旋即又补充道:“文炜所受委屈,他日我定会加倍偿还。”
楚倩黎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摇头:“我助她并非出自你的请求,你不必如此挂念。”
“这几年来,与她交往深知她的性格与为人,我真心喜欢她,将她视为知己。”
楚止陌正欲开口,突然有下人急匆匆地前来禀报。
“长宁侯携其子亲自前来,负荆请罪。”
楚倩黎闻言冷笑连连:“他们竟然如此天真,以为一切可以轻易了结。”
“将他们逐出门外。”楚止陌吩咐道。
“遵命。”下人领命离去。
楚止陌继续说道:“此事我不宜出面,就劳烦阿姐你了。”
“好了好了,本来就跟你不沾边。”楚倩黎起身,两人一同前往探望郑文炜。
府医已经将郑文炜的伤口清理干净,正准备为其上药包扎。
“情况如何?伤势严重吗?”楚止陌关切地询问。
府医恭谨地回答:“只是皮肉之伤,休养几日待结痂后,再涂抹祛疤药物,便不会留下痕迹。”
楚倩黎闻言,仍感不满,嗔怪道:“区区皮肉伤哪够,若伤及脑筋,或许会影响到他日后的学业与科举。”
伤势太轻,如何能对长宁侯府造成足够的压力。
府医眼见楚倩黎之意,立即改口:“小公子虽然伤口不深,但撞击到了头部,引发眩晕,恐怕会对日后的读书与科举有所影响。”
“嗯,记住了,无论对谁,都如此这般说。”楚倩黎满意地点头,示意府医为郑文炜上药。
郑文炜静静地坐着,困惑地询问:“母亲,为何要欺骗他人?”
楚倩黎严肃地解释:“长宁侯府那些人实在恶劣,给他们一点教训。”
对于母亲的解释,郑文炜没有过多思考,而府医却不禁打了个寒战。
长宁侯府的阴云密布,一场灾难似乎正悄然降临。
蒋继廉引领着背负荆条的蒋沧澜,在镇北将军府门前苦等良久,终于,府门缓缓开启,有人从中步出。
楚止陌亲自陪同太医步出府门,一路交谈:“邓太医,文炜的伤势还望您悉心照料,务必使他早日康复。”
“王爷请放心,臣定当全力以赴。”邓太医肩负药箱,恭敬地拱手回应。
蒋继廉瞥见楚止陌,急欲上前攀谈。
然而,楚止陌并未给他机会,仅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进入府中,命下人紧闭了府门。
蒋继廉遭遇了闭门羹,无奈之下,只得向太医请教。
“大人请留步。”
正欲登车的邓太医回首,眉头微蹙,疑惑地问:“足下是何人?”
邓太医久居深宫,鲜少外出诊病,对眼前之人并不熟悉。
“长宁侯蒋继廉。”蒋继廉报上名号。
邓太医闻言,面色骤变,瞥了一眼背负荆条的蒋沧澜,顿时明了:“原来是您的公子伤害了郑小公子。”
“正是。”蒋继廉硬着头皮询问:“敢问邓太医,郑小公子的伤势如何?”
邓太医语气冷漠:“伤口虽不深,但震及脑部,导致晕眩,若不及时治愈,恐怕会影响到他的学业前程。”
蒋继廉闻言,不禁后退半步,满脸惊愕:“当真如此严重?”
“侯爷若不信,又何必询问于我。”邓太医冷冷一哼,转身上了马车。
蒋继廉见状,急忙弯腰作揖,诚恳地赔罪:“大人切勿误会,我并非此意,还请大人不吝赐教,务必治愈郑小公子。”
“我受长公主与靖王所托,定当竭尽全力。”邓太医言罢,示意车夫驾车离去。
蒋继廉站在原地,望着将军府紧闭的大门,心中忐忑不安。
为了表达诚意,蒋继廉与蒋沧澜一直站在夜色渐浓的街头,直到将军府中的人都已安歇,方才返回侯府。
蒋老夫人等人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