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沧澜低下头,不去看祖母的眼睛:“祖母,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澜儿,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失败,而是放弃。你若是放弃了,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蒋沧澜咬唇不语。
蒋老夫人默了默,转头看向顾云笙,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审视。顾云笙微微垂首,神情谦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蒋老夫人轻叹一声,缓缓开口:“云笙,你觉得如何教育沧澜,才能使他成为我们侯府的骄傲,不辜负他的出身?”
顾云笙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老夫人,我确实没有经验,恐怕难以胜任这样的重任。一切还需您和母亲多多指教。”
蒋老夫人庞眉紧蹙,不悦的同时带着几分失望。她沉思片刻,转向蒋继廉道:“继廉啊,我有个想法,你觉得如何?”
蒋继廉微微一愣,立刻恭敬地回答:“祖母请讲,孙儿一定遵命。”
蒋老夫人道:“为了避免以后孩子们的事情影响到宛虞养胎,我想将沧澜和姝芩从那里搬出来,让他们住到你母亲的房间。你觉得如何?”
蒋继廉沉吟了片刻,点头道:“祖母说得是,这样确实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可行。”
顾云笙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这是蒋老夫人为了保护叶宛虞,做出的无奈之举。
吴氏听到蒋老夫人的这个提议,顿时皱起了眉,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和疲惫,轻声对蒋老夫人道:“母亲,您知道我如今忙于府中庶务,实在分身乏术。照顾孩子并非我之所长,您让我如何是好?”
蒋继廉闻言,神色略显失望,但仍坚持道:“母亲,孩子们年幼,正需要您的关爱和教诲。府中庶务可以交给下人打理,您还是抽空照顾孩子们吧。”
吴氏叹了口气,缓缓摇头:“廉儿,你有所不知,府中琐事繁多,我若将精力放在孩子身上,只怕府中事务会受到影响。”
蒋老夫人面上带着几分不悦,冷冷地看着吴氏:“吴氏,你这话未免太过自私。你是孩子们的祖母,照顾他们是你的责任。难道,你就愿意看着孩子们越长大越不像话吗?”
吴氏面色一红,咬了咬下唇,没有反驳。
蒋老夫人转向蒋继廉,道:“廉儿,我有个主意,不如将孩子们送去顾云笙那里。她性格温和,又有教养,我相信,她一定能将孩子们教好。”
蒋继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思片刻,道:“祖母,云笙与宛虞的关系复杂,我担心,她无法妥善照顾孩子们。”
蒋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有些生气地说道:“廉儿,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忘了顾云笙是你的妻子,她对你的孩子自然会有责任心。再者,宛虞已经身怀六甲,顾云笙还有什么理由对孩子们不好?”
蒋继廉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祖母,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但我实在担心顾云笙的心思。再者,我也怕孩子们在她身边会受到委屈。”
蒋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也明白蒋继廉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蒋老夫人思索片刻,做出了决定:“就如此定了吧,将沧澜和姝芩送到荣禧堂,由我亲自教养。我老了,但还能为这两个孩子尽点心。”
长宁侯蒋继廉微微一愣,随即跪下,恭敬地应道:“孙儿遵命。只是,祖母,您一人操劳,孙儿心中不安。”
蒋老夫人挥了挥手,笑呵呵道:“无妨,这是我乐意为之。”
“那就辛苦祖母您了!”蒋继廉微微颔首,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顾云笙,以一种较为谦卑的低姿态问道:“夫人,您觉得如何教育沧澜?”
顾云笙轻轻叹息,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思索,她缓缓开口:“侯爷,您知道,每一棵树都有其独特的姿态和生命力。有的树喜欢阳光,有的树偏爱阴凉,有的树生长在高山之巅,有的树扎根在深谷幽泉。沧澜他也是一棵独特的树,我们需要先了解他的兴趣和愿望,才能因材施教。”
蒋继廉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道:“夫人说得极是,那您觉得如何着手?”
顾云笙莞尔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桃花,温柔而坚定。她轻声道:“侯爷,沧澜虽是府中公子,但他的心性却如未经雕琢的璞玉,需要耐心打磨。我们要让他明白,读书并非唯一的出路,但我们可以先让他涉猎群书,开阔视野。”
蒋继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那么,关于他的兴趣,我们该如何引导?”
顾云笙轻轻抚摸着桌面上的茶杯,缓缓道:“侯爷,您记得当年我们成亲时,我曾给您做过一道菜,您夸赞不已。其实,那是我依据他的喜好,用心烹饪的。同样的,我们可以让沧澜尝试不同的事物,从中发现他的喜好。若他喜欢书画,我们便请来名师指导;若他喜好武艺,我们便让他拜师学艺。”
蒋继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轻声道:“夫人真是用心良苦。”
他略一转身,定定地盯着蒋沧澜,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到底肯不肯继续读书?”
蒋沧澜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