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夫人突然开口:“云笙,这件事确实是我们蒋家错了,但事情已经过去,继廉也已经悔过,你能不能……”
顾云笙打断她的话:“老夫人,许琳懿的悲剧是因为我们蒋家的错误,但我们不能因为一次错误就置之不理。我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要商讨如何为许琳懿讨回公道。”
吴氏叹了口气:“云笙,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为许琳懿讨回公道。但这件事牵扯太大,我们该如何是好?”
蒋继廉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地看向顾云笙,沉声问道:“云笙,关于许琳懿之事,你究竟有何打算?”
顾云笙微微颔首,语气平静:“侯爷,许琳懿之事,我已经深思熟虑。她对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成为你的侍妾。为了避免折辱国子监祭酒一家,我建议,不如将她抬为偏房。这样一来,她既能有个名分,又能保持家族的尊严。”
叶宛虞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震惊不已。
她立马起身,走到蒋继廉身边,激动地说道:“侯爷,这怎么可以?许琳懿可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我们怎能如此对她?”
蒋继廉看着叶宛虞,语气严肃:“宛虞,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为了侯府的颜面,也是为了许姑娘的声誉。许琳懿既然愿意进我们长宁侯府的门,我们便不能让她失望。”
叶宛虞紧紧握住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片刻后,转身追上了准备离开荣禧堂的顾云笙。
“顾姐姐,请留步。”叶宛虞的声音略显颤抖,但尽力保持平静。
顾云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叶宛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轻轻扬起嘴角,道:“叶妹妹,有何事相询?”
叶宛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顾姐姐,我听闻夫君欲纳许琳懿为妾,心中实在是难以接受。不知,顾姐姐是如何看待此事?”
顾云笙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淡然与玩味:“叶妹妹,夫君纳妾乃是他个人的决定,我作为妻子,自然要尊重他的选择。再者,你不已是夫君在外头的第一个女人,又能有何不满?”
叶宛虞闻言,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她咬了咬下唇,道:“顾姐姐,难道你真的能容忍夫君身边有其他女人吗?”
顾云笙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坚定:“非也。我并非能容忍,而是无奈。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之事。我若因此而闹腾,只会让夫君更加反感。再者,我心中明白,夫君对我并非无意,他只是……”
顾云笙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深沉:“只是他心中还有其他人。”
叶宛虞闻言,心中一阵刺痛。她紧紧盯着顾云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顾姐姐,那你为何不争取夫君的宠爱?你若是用心去争,未必会比不过那许琳懿。”
顾云笙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淡然:“叶妹妹,争宠这种事情,我并不擅长,也不愿意去做。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夫君的心,我并不强求。”
叶宛虞听完,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酸楚。她看着顾云笙,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嫉妒。她深吸一口气,道:“顾姐姐,你真是让人敬佩。那我便先行告退,不打扰顾姐姐休息了。”
说罢,她便讪讪离去了。
……
当晚,蒋继廉哄了几个孩子入睡后,便与叶宛虞相拥而眠。然而,两人心中各有算计,同床异梦。
顾云笙却脑袋一挨枕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朝之上,蒋继廉果然受到了弹劾。
蒋继廉心中烦躁,下朝后便来到惊鸿苑找顾云笙商量纳妾事宜。
蒋继廉迈着沉重的步子,穿过长宁侯府的正院,来到惊鸿苑。
此时正值春日,花香四溢,但蒋继廉却无暇欣赏。
他走进屋子,只见顾云笙正坐在窗边绣花,手指灵巧地在绣布上穿梭,一针一线,细致入微。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继廉,你今日下朝后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顾云笙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蒋继廉沉吟片刻,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云笙,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顾云笙放下手中的绣活,轻轻叹了口气,她已经猜到了几分。“是关于纳妾的事吧?”
蒋继廉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复杂。“是的,我决定纳许琳懿为偏房。”
“她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虽说官位不高,但好歹也是天子近臣。”顾云笙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说道,“你纳她的女儿为妾,对你今后的仕途大有裨益。”
蒋继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顾云笙竟能一语中的,指出此中关键。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夫人果然见解非凡,我竟忽视了这一点。”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云笙,你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
顾云笙轻轻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几分得意:“我在府中也不是只知绣花的女流之辈。有些事情,我自然要关心。”
蒋继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妻子的了解真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