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周亚斌狠抽自已一巴掌,“宋院长,是我无知……”
宋宁望着周亚斌沉了口气,“行了,先起来吧。”
她心里烦乱,根本不想再看周亚斌这副样子。
这时,电梯门一开,王伟和其它几个科室在院的医生步出电梯,想必是接到翟耀的通知过来的。
“咱们会个诊,看下先从哪着手治疗。”宋宁带着几人进了钱淑芬的病房。
会诊的过程中,虚弱的钱淑芬再度呕血,情急之下,只得先给钱淑芬上了止血的药物。
不管怎么说,先把血止住再说。
一番会诊下,几个医师跟王伟的意见基本一样,钱淑芬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算一步。
周亚斌听到这个结果,神情有些呆滞,却也没说什么,必竟钱淑芬的情况他是了解的,本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能够治得好。
“你妈是怕花钱还是真的想死?”宋宁凝着周亚斌问道。
周亚斌愣了一瞬,嘴唇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钱淑芬的病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家里的日子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老婆常哭着喊着要跟周亚斌离婚,上小学的孩子也常因为穿着破旧在学校受
人欺负。
钱淑芬应该是怕再因为她的病花家里的钱的,她也知道家里已经没有再多的钱给她花。
不过在接到那通电话之前,钱淑芬还是按时吃喝的,虽然吃的不多,但至少没动过要死的念头。
研究院合并后,钱淑芬属于内退,一个月只有六七百块的生活费,但只要熬到退体的年纪,办理完退休手续,一个月便能拿到近五千元的退休工资,周亚斌知道钱淑芬一直在盼着退休那天。
她只要能活到那天,这个家就能缓上一口气。
离着钱淑芬退休的日子也不过还有半年左右,她突然绝食,着实让周亚斌也觉得意外。
宋宁听完周亚斌的讲述心里有了盘算,那个电话才是罪魁祸首。
“你妈的身份证给我。”宋宁凝着周亚斌。
周亚斌抹抹眼泪,转身回到病房一通翻找将钱淑芬的身份证递到宋宁手上。
宋宁拍了两张照片,将身份证递回去,“医院食堂里可以打饭,记我的帐上。”
在几个科室的医生共同救治下,钱淑芬的状态终于平稳下来,为了保险起见,宋宁让各科医生给胡文才也一并会了诊。
好在胡文才的情况比钱淑芬好很多,只要悉心调理
一段时间,就能接受第二次治疗。
从胡文才的病房出来,天色已经泛亮,宋宁捏了捏鼻梁,按着会诊的方案给钱淑芬和胡文才制定好了用药和治疗检查方案。
刚将医案写好,胡静从病房出来喊她,“宋院长。”
宋宁放下笔赶紧踱过去,紧张地往病房里张望,“怎么了?”
“我爸醒了,让我来找你。”胡静把宋宁让进病房。
胡文才直勾勾地望着门口,虚弱地喊了声,“宋院长。”
宋宁走到床前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胡文才叹了口气,“本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又被您给拉回来了。”
宋宁眉心微蹙凝着胡文才干瘦的脸,他眼神空洞地看着某处,眼里没有半点生的期望。
“如果我这副身体,还能帮到你,也算值了。”胡文才说着眼底涌上泪光,“这辈子能有这点用,就算没害人害己。”
“怎么这么说,生病也不是你愿意的。”宋宁劝慰道。
胡文才缓缓转过头,望着床边的宋宁,嘴唇颤抖,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宋宁给他调了下输液的速度,转身出了病房。
寒露过后,天气越发的冷。
苏辰
昊将车停在仲裁厅楼下时,外面正下着小雨。
宋宁望了眼灰蒙蒙的天气,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苏辰昊握了握她的手,“我陪你一起上去。”
宋宁点点头,同苏辰昊一起下了车,两人撑着伞步入仲裁厅的大楼。
“苏总,宋院长。”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宋宁回转头,看到的就是吴易那张令人厌烦的脸。
他推了下眼镜走到面前,依旧文质彬彬地伸出手,“好久不见。”
苏辰昊一只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插在裤兜,挑唇一笑,“要不是你们事多,巴不得不见。”
吴易自嘲地笑笑,“苏总不会公私不分吧。”
“我确实公私不分,私下里龌龊的人,公事上也做不出什么漂亮的事。”苏辰昊搂紧宋宁,“我们进去。”
宋宁点点头,跟着苏辰昊一同步入仲裁厅。
吴易和徐志辉紧随其后。
进来后两方人分别坐下,负责仲裁的委员名叫张勤,三十出头,刚调到仲裁科两年多。
他看了眼苏辰昊和宋宁又看了看徐志辉和吴易眉头轻蹙。
在诸城谁不认识苏辰昊,他和宋宁的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曾一度成为诸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张
勤的老婆更是一度拿他俩的婚礼做比较,弄的张勤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