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谚书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是秦母之后,不管门铃还在继续,迈着步子转身回了主卧。
佟安晚看着去而复返的秦谚书,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是谁啊!”
秦谚书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将自己裹成蚕茧的某人,笑的一脸无害的模样道:“我妈。”
“”时间停顿了三秒,下一秒就看见佟安晚‘唰’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一不小心闪了腰。
‘哎呦’佟安晚扶着腰,一脸手忙脚乱,看着一脸闲适的秦谚书,焦急的嘟囔着:“怎么办?”
天呐,婆婆第一次来串门,就遇上她赖床,这可不是第一名媛应该有的,太毁形象了。
还在她询问着怎么办的时候,秦母的电话已经打到了秦谚书的手机上。
秦谚书欣赏了一下佟安晚四处乱串的身影,一只手摁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等了三秒之后接通。
“妈”典型赖床的慵懒之音从秦谚书的嘴里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破绽。
“你还没起床?”秦母站在门外,问道。
“是啊,妈,这么大早打电话来,有事儿?”
“我就在你家门口,快过来开门。”秦母的声音正色的
从电话里传出。
秦谚书边应着,边将刚穿好的衣服脱掉,换上睡衣,一连串动作十分干脆利索,让佟安晚看的都目瞪口呆。
难怪男人在床上脱衣的速度会这么快,这都是本能吧!
秦谚书将手机放下,然后拍了拍一脸木讷的看着他的佟安晚嘱咐了一句让她把衣服穿好之后,就出去开门了。
秦母在门外冷着脸看着过了许久才穿着睡衣出来开门的儿子,没好气道:“你家的门铃是不是坏了,我都摁了这多次,你就没听见?”
颜昭华边说,边绕过秦谚书朝里面走去,客厅里空荡荡的,她又看了眼紧闭的主卧房门,睨了秦谚书一眼:“安晚还在睡觉?”
她的话音一落,安晚穿戴整齐的打开主卧的门,对站在客厅中间的颜昭华,脆生生的唤了一句:“妈。”
“这么晚了你们还没起床,你今天不用上班?”秦母脸色不好的扭头朝秦谚书质问道。
“妈,我们昨晚到参加付老的宴会,回来的时候很晚了,再加上晚上折腾晚了一些,就睡沉了些,你懂的”秦谚书意有所指的朝秦母嬉皮笑脸。
佟安晚站在秦谚书的身边,闻言,不动声色的伸手在秦谚
书的背后拧了他一下,一脸的涩然。
这家伙,真是脸皮够厚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啊!
秦谚书生生的受了安晚的惩罚,疼的他微微侧目瞧了她一眼,那一眼颇有控诉的含义。
他为了帮她,都牺牲成这样了,她还恩将仇报
秦母是过来人,秦谚书话里的含义她又岂会不懂,所以对着两个人的小动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今天刚好来市里,就嘱咐了张嫂给你们备了早餐,顺路给你们带过来,你们倒好,把我晾在门口这么久。”
秦母现在的语气里已然没了刚才的那股谴责的意思,但话说回来,她又怎么会真的和他们生气。
好在安晚主动认错,接过秦母手上的饭盒,让秦母下了台,这一页也就掀过去了。
佟安晚转身去餐桌上将早餐摆好,看着她那怪异的走姿,秦母怪嗔了秦谚书一眼:“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看你把人家安晚折腾的成什么样了。”
秦母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恰好被一只竖着耳朵听他们这边动静的佟安晚听见了,导致了安晚小幅度的踉跄了一下。
秦母没有在这里多待,但是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秦谚书过几天
带安晚回老宅吃饭。
飞机上,空姐温和有礼的提醒旅客系上安全带,打起遮阳板,和背椅后的小桌的声音反复从座位上空的喇叭里响着。
佟安晚从上飞机开始,就侧着脑袋斜躺在座椅上,不去搭理秦谚书,心底还在气他独裁专制让她出差,直到飞机起飞,强大的失重感让她突然从座椅上坐起,害怕的抓着秦谚书的衣袖。
秦谚书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双眼空洞,毫无色彩,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若不是他察觉到紧抓着自己衣袖的那两只手正在瑟瑟发抖,怕是他会觉得她心脏骤停,失去了意识。
这样失去色彩的佟安晚,让秦谚书猛然一惊,他反握住她的手,宽厚有力的大掌将扶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拍向她因为害怕而僵硬的背部。
秦谚书不禁想到两个月前佟安晚独自一人去机场坐飞机的那一晚,如此害怕飞机起飞的她,那晚到底是什么驱使她宁愿承受心惊,也要离开宁城,离开他。
秦谚书这个时候很不愿意承认所有的原因都指向苏南,因为苏南,所以她才下的了决心,因为苏南,所以她不愿意嫁给自己,可是明明是他提前
遇见的她啊!
佟安晚在秦谚书的安抚下渐渐放松,脑袋里紧绷的那一根弦,就像是陡然放松了一样,让她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是,当年那一场称之为意外的噩梦,再次席卷在她的梦里,让她不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