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不必去了。”年惜月摇了摇头:“是生是死,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能让他活着,已经是皇上给的恩典了,他却这般要死要活的,我才不会惯着他,我临走时给了四嫂一瓶鹤顶红,他若想死,直接服毒,没人会拦着。”
胤禛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愣了好一会才道:“你呀,刀子嘴豆腐心。”
说是要给人家吃毒药,其实就是想激一激年羹尧。
说句实话,就连胤禛也没有料到年羹尧会这么做。
如此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也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
自打年惜月回去一趟后,年羹尧开始好好用膳、喝药了,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折腾自己,折腾别人。
正月十五过后,给年羹尧把脉的太医进宫禀报,说他的病情稳定了许多,若好好调养,应该没有大碍了。
“还是我们惜月有办法。”胤禛笑道。
“四哥这几年就是被外头那些人捧多了,有些找不到北,我早就同四嫂说了,千万别惯着他,四嫂狠不下那个心,只有我去当坏人了。”
年惜月说着笑了笑:“他身子既好了许多,也没必要再让太医去给他治病了,我们年家在承德有个庄子,就让他去那边养病吧!”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你年少时在承德住过几年。”胤禛道。
年惜月点了点头:“我自幼便患有心疾,我阿玛致仕后,先带着我回了京城,因我怕冷,他便在承德那边寻了一处有温泉的庄子,购置后,带着我去住了四年,调养身子,如今正好给四哥住,让他安心养着,皇上意下如何?”
“我听你的。”胤禛点了点头。
“说实话,四哥真是占大便宜了,领着朝廷的俸禄,又不用当值,还能去温泉庄子住着,这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年惜月笑道。
这种事如果放到未来,那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
年纪轻轻就可以拿到超高的退休工资,还能实现温泉自由的疗养日子。
简直……馋死一群人啊。
当然了,对四哥来说,应该挺憋屈的吧。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他们兄妹二人如果不演这一出戏,又如何让胤禛彻底放下心中的芥蒂呢?
当然了,年惜月也没料到他家四哥演的那么真,差点儿把他自己给饿死了。
毕竟,皮包骨头可不是能演出来的。
年惜月派去年府的太医,不是她自己的人,是胤禛的心腹。
“真觉得你四哥占便宜了?”胤禛笑道。
“那当然了。”年惜月点头:“不用干活就能领俸禄,可不就是占便宜了嘛。”
“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胤禛笑着点头。
他知道,年惜月八成是为了哄他开心才这么说的。
等过几年他再找个机会让年羹尧回来便是。
只要他知道错了,看在年惜月的份上,他还是可以再次启用他的。
说实话,年羹尧的确是个人才。
外放倒是不必了,人家之前已经贵为总督,升无可升了。
将人留在京城便是。
胤禛不知道的是,年惜月真是这么想的。
不干活就能白拿银子的好事儿,烧香拜佛都求不来。
……
二月底,年羹尧带着妻子和女儿莘雨,坐着马车,启程前往承德。
老爷子年遐龄也跟着去了。
他已年过八旬,去个山清水秀养人的地方住着,倒也不错。
马车上,年羹尧正闭目养神。
四夫人掀开马车一侧的小帘子,看着外头的大好风光,心情也好了起来。
“离开京城,就这么高兴?”年羹尧突然问道。
“那当然了。”四夫人点了点头:“我说句实话,打从前年去西北找你起,我这心里就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总觉得喘不过气儿来,尤其是去年你大病了一场,着实折腾人,如今总算过去了。”
这狗男人去年作天作地的,四妹妹一瓶鹤顶红才把他给拿下了。
早知如此,她早就该拿毒药吓一吓他。
“是啊,都过去了。”年羹尧点了点头。
“你说说你,咱们苦口婆心劝你那么久,你偏偏不听,一直折腾人,还是四妹妹厉害,用毒药吓你,你才安生了。”四夫人说着,拿出了怀里揣着的小瓷瓶:“我可告诉你,你若不听我的话,小心我毒死你。”
年羹尧听了她的话后笑了:“夫人倒还和从前一样,厉害的紧,为夫哪敢不听话。”
“哼……”四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我之前也就带着孩子们回京城住了两年,没在你身边盯着,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纳了几个美妾,人也飘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差点害了一家子。”
“是我错了。”年羹尧连忙认错:“那几个女人不都被你给卖了吗?还生气?”
“早就不气了。”四夫人摇头。
她才懒得同他生气,免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你和我说句实话,你真是被这瓶毒药给吓到了?”四夫人问道。
这段日子,她仔细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劲。
年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