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胤禛说完后,坐到了罗汉榻一侧,将那份口供放在了小几上。
四福晋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才坐到了胤禛身边。
“你自个看吧。”胤禛微微皱眉。
四福晋拿起来看了后,面无表情道:“这是屈打成招?还是蓄意陷害?”
她说着突然笑了起来:“买通小宫女下巴豆粉,欲害年侧福晋,却让李侧福晋遭了殃,为了抚养莺莺,设计孩子落水,派人掳走贾嬷嬷的孙儿,威胁贾嬷嬷在接生时让年氏一尸两命,这份口供,是想置妾身于死地呀。”
四福晋看向胤禛:“这种东西王爷也信?妾身嫁给王爷这么多年,从未使手段对付后院的女人和孩子,仅凭这一页纸,就想要妾身的命,王爷未免也太无情了,您别忘了,妾身是孝懿皇后在世时就给您定下的嫡福晋,这些年,妾身为了王爷的大业,呕心沥血,付出了许多,王爷难道都忘了?”
“本王有一事不明,你以前挺和善大度的,只要后院的女人们听你的话,孩子也乖巧,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们计较,为何独独针对年惜月?”
四福晋闻言一怔。
他这是何意?不相信她吗?
“王爷,这些事根本不是妾身所为,秋栗虽是妾身的丫鬟,却也可能被人收买,她……”
四福晋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禛打断了:“本王承认,自从惜月进府后,本王对她十分宠爱,但在你出手对付她之前,本王待你这个嫡福晋,敬重有加,王府大大小小的事,皆是你做主,惜月在你面前也十分恭顺,是你一直看她不顺眼,是你先耍手段污蔑她和娜丹珠的二哥有染,本王才夺了你管家之权,将你禁足。”
若非她先害人,又岂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后来因你病入膏肓,本王便原谅了你,不与你计较,待你养好身子后,也将你接回了王府,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对她和孩子出手,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胤禛问道。
“王爷这是认定所有的事是妾身做的?您就没想过,是那年氏以身为饵,故意给妾身下套?”四福晋一脸悲戚道。
胤禛闻言笑了:“夫妻多年,本王到今日才知,你是个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演的就跟真的一样。”
听说潇湘楼那些演话本子的女戏子,演的特别好,那个地方不接待男宾客,他从未见识过。
不过,福晋比起那些人,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爷。”四福晋看向胤禛,一脸震惊:“妾身本就是被他们冤枉的,秋栗肯定早就被年氏收买了,王爷不替妾身做主,却被一个侧室拿捏,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那侄儿,根本扛不住大刑,很快招了,他一招,秋栗也都交代了,本王也不同你废话,李氏想去庵堂修行,从此常伴青灯古佛,还是……一杯毒酒了此残生,自个选吧。”胤禛懒得同她多说了。
如此能狡辩之人,他也是头一回遇到。
夫妻二十余载,他今日才算看清了她。
四福晋却不信秋栗会背叛自己,她总觉得,这口供是假的。
虽然这些事的确是她做的,但她没有留下把柄,他们没有证据。
“王爷,您仅凭一份口供,就要置妾身于死地吗?证据呢?”四福晋问道。
“你觉得本王处置一个人,需要证据吗?”胤禛反问道。
四福晋闻言一怔。
是啊,他是王府之主,他要处置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即便是自己这个嫡福晋,只要他有心针对,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之前的泻药,莺莺落水,我知道都是你的手笔,因李氏嫡福晋,没有证据,我不便动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本王的底线,你让本王如何容你?”胤禛说着,对外头道:“苏培盛,把东西端进来吧。”
“是。”屋外的苏培盛连忙端着托盘进来了,上面放着一壶酒。
“是去庵堂还是饮下这毒酒,你自个选吧。”胤禛倒也没有赶尽杀绝,还给她留了一条活路。
“你若选择去庵堂,本王会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并对外宣称,你自请出家,常伴青灯古佛赎罪,你若选了毒酒,本王便报宗人府,说你暴毙,你所犯下的错,外人不会知晓。”胤禛道。
“妾身是不是该感谢王爷,还给妾身留了一条活路?”四福晋说着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有些凄凉:“我可是王爷的结发之妻,王爷好狠的心。
她若选择名声,那就得喝下毒酒去死,若选择苟活于世,就得去尼姑庵苦修,还要被人嘲笑、唾弃。
这便是她的夫君,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狠心?你出手置人于死地时,可想过李氏否狠心?”胤禛反问道。
“呵呵呵……我做这些何错之有?我是嫡福晋,是你的发妻,即便我们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心里未必有多喜爱我,可我才是这王府唯一能与你并肩而立之人,不是年氏,也不是李氏。”
“从前……你虽然有宠爱的女人,但她们对你来说,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罢了,随时可以换成别人,想宠就宠,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