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当然不可能拆穿她,笑着点了点头:“三姐姐说的极是。”
年如月也不敢再说广州的事儿了,很快转移了话题。
傍晚,姐妹二人回府时,胤禛尚未归来。
“主子,王爷派人回来传话了,说今夜在十三爷府上用晚膳,要晚些回来。”泽兰上前禀报。
年惜月点了点头。
胤禛晨起出门时便与她说过了。
她带着女儿去梳洗,待孩子睡着后,才回了正厅。
不用问也知道,胤禛肯定还没回来,不然他早就去看孩子了。
“派人先煮着醒酒汤吧,王爷迟迟未归,怕是喝了不少。”年惜月转过头吩咐道。
“是。”白薇应了一声,连忙让小丫鬟去了。
明日休沐,胤禛可以歇息,年惜月倒是没派人去寻。
她拿起书坐在软榻上翻看起来,等着他回来。
等到她快打瞌睡时,才听白芷说,胤禛回来了。
这会儿外头下着雪,虽然有人撑伞,但他的帽子和大氅上都沾染了不少雪花。
酒味儿不大,可见喝的不多。
换下大氅后,胤禛拉着年惜月去了内室。
“王爷今日回来的这般迟,想必和十三爷聊了许多。”年惜月给他倒了杯热茶,柔声说道。
“我天刚黑就离开十三弟的府邸了,回来的路上马车车轱辘坏了,便耽误了些时间,若换做其他时节,我就骑马回来了。”冬日里天冷,尤其是最近,整个京城冰天雪地,他可不想把自己冻病了。
“车轱辘坏了。”年惜月觉得不对劲。
王府里的车夫都是老人了,每日出门前都会仔细检查马车和马儿。
堂堂亲王府,难道还还不起车轱辘,要用到它有机会烂?
骗谁呢?
要么是胤禛撒了谎,没和她说实话,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弄坏的。
“嗯,坏了。”胤禛点头:“车夫说,半个月前才换过的。”
“那便是有人刻意为之了。”年惜月道。
“那倒不是,今日雪大,路上冰多容易打滑,马车撞到了路边的石墩上,车轱辘坏了。”胤禛说着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年惜月的手背,柔声道:“你别胡思乱想,就是意外而已。”
“好,那王爷改日吩咐车夫,驾车时小心些,尤其是冬日下雪时。”
“好。”胤禛颔首。
她这般关心他,倒是让他十分受用。
“你阿玛近日身子可好?”胤禛可没忘记年惜月今日回了娘家。
“挺好的,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年惜月还挺羡慕自家阿玛的,七十多岁的人了,能吃能睡,还喜欢出门溜达,随时都是笑眯眯的,脾气好极了。
怪不得他老人家能长寿,这心态,绝大多数人比不了。
“那便好。”胤禛颔首:“待过年,我在陪你一起去给他老人家请安,对了,你大哥要回京述职了,到时候咱们多准备些年节礼,一起送去年家。”
“嗯。”年惜月颔首。
皇帝这几年对年家很器重,这是有目共睹的。
也不知大哥接下来会升到什么位置。
三姐姐好像也不知晓,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忍不住说了吧。
大概是重活一世后,时间线太长,人家也记不清楚了。
“我听说,王爷和十四爷最近在朝堂上争执颇多,是不是因为我和十四福晋的缘故?”年惜月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想问问。
人家近日不顺,她总得关心关心。
“你们那点矛盾,只是次要的,我和十四起争执,是因为这小子自打接手了老八的势力,被皇阿玛委以重任后,有些稳不住,说话做事都十分强势,不听劝,俨然一副凌驾于诸位皇子之上的架势,实在有些过了,我与他一母同胞,自然要劝着些,结果……”
胤禛说着摇了摇头:“那臭小子觉得我针对他,在朝堂上也不同我过不去。”
他劝十四,是私下劝说的,至于朝堂上,他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倒是那臭小子,有点刻意针对他了。
“他从前是不是有些怕您?尤其是年幼时。”年惜月问道。
“嗯。”胤禛点头:“俗话说得好,长兄为父,他幼年时比较顽劣,皇阿玛和额娘宠着他,他身边的太监宫女们更是顺着、他哄着他,时日一长,他便十分霸道、任性,还会打人,我便收拾了他几回,后来他乖多了。”
“幼年时他怕你,如今他早就长大成人,又手握实权,不是孩子了,肯定想自己做主,不喜欢旁人说教他,王爷不如忍忍吧。”年惜月道。
胤禛闻言沉默了。
十四,的确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需要他教导和照顾的弟弟了。
“就连皇上和德妃娘娘都能接受,王爷又何必自寻烦恼。”年惜月劝道。
胤禛听了她的话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是这个理,倒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罢了罢了,以后随他吧。”
十四意在皇位,他亦然。
兄弟二人到时候必有一争,提前看清一切,做自己该做之事,以后才不至于伤感。
如今这样也挺好的。
“我不懂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