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额娘好歹也活了五十来岁。
历史上的年贵妃,却只活到了二十八岁,这其中的缘由嘛,年惜月也分析了一下。
除了她自幼有心疾外,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生孩子伤了身子,加之进宫后忧思过度,太操劳,所以才死的早。
根据历史记载,康熙爷办丧事的时候,年氏有孕在身,按照规矩,不得不守丧,因为身子虚弱加上跪的时间太久,动了胎气。
过了几个月后,那个孩子早产了,当日便没了。
年贵妃肯定十分伤心,加之后来又接着给婆婆德妃守丧,身体能好才怪?
年惜月既然知道了这些,当然要避开。
实在避不开,也得想法子多为自己着想,千万不能丢了性命。
他还想长命百岁呢。
……
胤禛回府时,特意去了一趟正院,看望卧病在床的四福晋。
何太医还没走。
四福晋这回晕厥,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才醒来,何太医开了药,一直在外间守着,也不敢离开。
“何太医,福晋如何了,可要紧?”胤禛问道。
“回王爷的话,福晋去年大病一场后,身子有些虚弱,虚不受补,本该好好调养,但福晋……忧思过度,一旦大喜大悲,便容易晕厥,晕厥的次数多了,会影响寿数。”
何太医斟酌了一番后,又道:“臣之前已经交代过福晋了,可福晋这一年多来,接连晕厥了四回,如今……得静养,若养的好,还能补起来一些,若养的不好,恐怕……恐怕这寿数会大大有损,熬不了几年了。”
胤禛微微皱眉,挥了挥手,让何太医退下了。
“太医方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往后少操心你娘家那些事儿,好好养着吧。”胤禛坐到了椅子上,低声说道。
四福晋闻言怔怔的看着他,没有吭声。
“你为何如此看着本王?”胤禛问道。
“一转眼,妾身嫁给王爷已经二十多年了,王爷,也变了。”四福晋幽幽的说道。
“你想和本王说什么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胤禛皱了皱眉:“莫非在你心里,本王就得毫无底线的护着你的娘家人,要是护不住,就是变了?”
“王爷,那是妾身的大哥,是妾身一母同胞的大哥,王爷想要秉公处理,做给外人看,妾身也不拦着,她丢了官职又被打了二十个板子,已经足够了,为何还要撤掉他的云骑尉世职?那是我们乌拉那拉氏一族的底蕴,那是我阿玛浴血奋战换来的爵位。”四福晋说的声泪俱下。
别的她都可以不管,唯独这府上的爵位,一定不能丢。
“你也知道那个爵位来之不易,更该叮嘱你大哥小心行事,而不是一味纵容他,他这些年为何改不掉好赌的毛病?这不都是被你们给惯出来的吗?但凡他输了银子无法善后时,都是你拿银子去填补,他每次犯了错,都是你帮他撑着,上回,军营因他被烧,若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插手了此事,你以为他只是罢职而已吗?”
胤禛忍不住摇了摇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知悔改,还要继续赌,成了别人对付本王的棋子,本王留他一条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胤禛站起身来:“你好好养着吧,本王不希望你因为娘家这些事郁郁寡欢,到头来折了寿,追悔莫及。”
“王爷。”四福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离开后,以后恐怕不会再来正院了。
他这是怪她太护着娘家人,不管他的处境吗?
可他是王爷呀,是天之骄子,谁能把他怎么着?
又有谁敢把他怎么着?
哪怕他这回保下了他大哥,等皇上回来,有人将此事告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也最多训斥王爷几句而已,不会将他如何的。
说到底,王爷在意的只是他自己的利益,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包括她这个嫡福晋。
倘若他真将她放在心上,便不会为了所谓的大局,让她家大哥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
没了爵位,他们乌拉那拉氏一族绝对会出大乱子。
作为出嫁女,她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一想到这些事,四福晋便觉得胸闷难受。
太医让她静养,不然会影响寿命。
可她如何能抛下一切?
说到底,还是王爷太狠心了,但凡他能帮着点自己,他们乌拉那拉氏一族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失去一切,秋穗……你派人……回去一趟……让我大嫂,明日过来。”四福晋越说,越觉得没有力气。
“是。”秋穗连忙颔首:“奴婢这就是,您快歇着。”
……
胤禛回到浮香院时,年惜月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和白芷、白薇一起玩纸牌。
这纸牌是她,裁剪后画的,闲来无事时,拿出来打发打发时间。
斗地主嘛,又不难,两个丫鬟早就学会了。
从前还在年府的时候,她们主仆三人就会一块玩。
如果芸娘愿意加入战局,她们就去玩叶子牌了。
可惜人家这些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