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将此事告诉王爷吗?”白芷问道。
“当然不能说。”年惜月摇头。
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最要紧。
按照世俗的眼光,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女子出门被人盯着看,那便是女子的错。
总之……年惜月不会主动在胤禛面前提起此事。
她现在对他,还没有信任到什么都说的地步。
年惜月看向白芷:“我不能说,别人可以说,尤其是你。”
……
晚膳时,胤禛过来陪年惜月一起用斋菜。
“这寺庙里的斋菜做的不错,比我在京城里吃的更好,你可习惯?”胤禛问道。
住到寺里,也就意味着不能碰荤腥。
“习惯”年惜月点头,不管荤的素的,她都能吃
大多数时候,年惜月是不挑食的,除非遇到特别不喜欢吃的东西。
寺里青菜豆腐吃的多,年惜月却不大喜欢吃素炒白豆腐,没滋没味儿的,还不如煮点白菜豆腐汤呢。
白芷知道她的喜好,早就交代过了,所以桌子上这些菜,都没有她不喜欢的。
至于胤禛?
年惜月发现他更不挑剔,那就没必要单独准备什么了。
“王爷,妾身今日带白芷她们去后山摘桃子时,见到了那个图礼,此人十分粗俗,看言行举止,就知其是个纨绔子弟,也不必让二姐姐派人去打听了,妾身托大,替他们做了主,将这门亲事回绝了。”年惜月用过晚膳后,才说道。
“纨绔子弟!”胤禛闻言皱了皱眉,前两日那个图礼来请安时,胤禛也见过了,倒是看不出他是个纨绔子弟,毕竟,在自己这个亲王面前,人家肯定要伪装的。
难不成,那臭小子在惜月面前无礼了?
“他是否有失礼之处?”胤禛问道。
“倒也没有,妾身远远看着,发现此人言行举止十分粗俗,那一言一行,就是个纨绔。”年惜月道。
“既是如此,那这门亲事的确不能要了,你做主便是,就说是本王的意思,那苏克济不敢为难你姐姐和姐夫了。”胤禛颔首。
“多谢王爷!”年惜月连忙道谢。
“你不必和本王客气,外头天色还早,咱们去后山走走。”胤禛起身说道。
后山风景极好,他还没有和年惜月一起转转呢。
“是。”年惜月颔首,跟着胤禛一起往外走去。
天快黑时,二人才回到了他们住的院子。
仆妇已经准备好了水,芸娘还在里头放了安神的药包,年惜月去沐浴更衣,白芷则被苏培盛叫到了院子左侧的小书房里。
“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白芷连忙行礼。
“那个图礼今日是否对侧福晋不敬?”胤禛皱眉问道。
若非如此,年惜月怎么会说他是个纨绔子弟?
她不想多说,他也不好追问,只好私下问问丫鬟。
白芷闻言连忙摇头:“回王爷的话,那位公子并未对侧福晋不敬。”
胤禛见她有些紧张,皱起了眉头:“你可知欺瞒本王的下场?别以为你是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本王就不能处置你。”
这小丫头平日里胆子也挺大的,这会儿却有些紧张,不仅脸色不对,还使劲拽着手里的帕子,一看就在撒谎。
“回……回王爷的话,奴婢……奴婢当时离得远,没听清楚那位公子说的话。”白芷更加紧张了。
“实话实说,若敢有半句欺瞒,本王就让你留在这五台山,永远别跟着你主子回京城了。”胤禛威胁道。
“王爷……侧福晋,侧福晋再三交代,不许奴婢们多言半个字,不然就要把奴婢们发卖了。”白芷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她说这话你也信?你是她的贴身大丫鬟,从小伺候她,她对你们再好不过了,舍不得卖你们,你老老实实把今日发生的事儿告诉本王,本王不会和你主子说。”胤禛才不上当。
就年惜月那样的脾气性子,怎么会发卖身边的奴婢?
她最护短了。
白芷很想说,她也不信王爷会把她留在五台山呀。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白芷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被苏培盛催促之后,才道:“那位……那位图礼公子倒也没有在言语上对咱们侧福晋不敬,可他那眼睛……一直往咱们侧福晋身上瞄,一看就不是好人,侧福晋有些生气,却也不好出言训斥,免得此事传出去,有人往咱们侧福晋身上泼脏水,说她举止不端。”
白芷见胤禛脸色有些难看,顿时“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你接着说。”胤禛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白芷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侧福晋说了……世人皆轻贱女子,哪怕女子遇到不公之事,别人也只会说,是咱们女子的错,还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今日不带我们出门,便不会遇到这种胆大妄为之人了。”
胤禛闻言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今日,是本王和惜月说,后山那几棵桃树上结的桃子又大又红,肯定很甜,她喜欢吃新鲜的果子,让她带你们一起去采摘,她这么说,倒是本王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