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浮香院已经熄灯了!”秋穗进来禀报。
四福晋正坐在窗台前梳头,听了她的话后,手微微一顿,头皮被梳子扯痛了,她皱了皱眉,将梳子放在了妆台前:“这梳子不好用,换一把。”
“是。”伺候在一旁的秋栗颔首,连忙拿下去了。
四福晋脸色有些凝重。
这年氏进门不足十日,王爷却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王爷就算再喜欢年侧福晋,也得顾惜自己的身子呀,侧福晋病了,还把王爷留下,这万一把病气儿过给王爷,那该如何是好?她也太恃宠而骄了 ”秋穗自认为了解主子的心思,压低声音说道。
“或许,她是装病,不想去温泉行宫。”四福晋说着冷笑一声:“对于一个久病之人来说,想要装病,再简单不过了,旁人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不管那女人是真病还是假病,王爷留在浮香院不走,四福晋心里自然是不满的。
嫁给王爷二十余年,她头一次见他这样。
她从前看话本子,那上头的主角,一旦动情便不理智,她当时还觉得,那不过是话本子上虚构的故事而已,当不得真。
她是福晋,嫁的又是皇子,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可如今王爷对年氏这般好,又算什么呢?
这岂不是在告诉她,她嫁的男人,心里根本没有她,丝毫未将她放在心上。
四福晋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憋着,难受极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王爷不管对她还是对府里其他女人,都差不多,即便那时候要喜欢李氏一些,也从来不会因为李氏破了规矩。
可他现在对年氏,明显比对其他人好,也超过了她这个嫡福晋。
“福晋,可要想个法子,把王爷从浮香院请走?”秋穗问道。
“不必了!”四福晋摇了摇头:“大冷天的,就别折腾了,再说了……你以为王爷是那么好糊弄的?”
“是奴婢失言了!”秋穗连忙说道。
四福晋没有理她,她也没心情继续梳头了,起身走到了床榻边,打算歇息了。
只是这心里憋了一股气,半晌都睡不着。
……
第二日,年惜月起的有些晚,不用去正院请安,想睡多久便睡多久,这感觉真不错。
“主子可好些了?”白芷将帘子挂了起来,伸手去摸年惜月的额头。”
“我本来就没发烧!”年惜月有些哭笑不得。
白芷怎么跟胤禛一个模样?
那人昨晚也时不时伸手摸她的额头。
“瞧着是大好了!”白芷笑了。
昨日天太冷,年惜月虽然是坐着软轿去请安的,可也吹了不少冷风,这才有些着凉了。
“去把芸娘请来。”年惜月轻轻拍了拍白芷的手背。
“是!”白芷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没过多久,芸娘就来给年惜月把脉了。
“主子昨日的确有些着凉了,喝了药,又歇息的好,已经无碍了,不过……依奴婢之见,主子还是要再喝一日的药,将寒气彻底清除,方能大好。”芸娘躬身说道。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白芷,你去门口守着,我有话问芸娘。”
“是。”白芷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芸娘,我如今这身子,调养的如何了?”年惜月问道。
“回主子的话,已经与常人无异了。”芸娘紧接着道:“主子的心疾,从脉象上看,已经痊愈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平日里还是得好好养着,不可大喜大悲。”
“嗯!”年惜月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以我如今的状况,不会子嗣艰难吧?”
历史上的年贵妃,心疾一直未愈,还给胤禛生了三子一女,她现在已经身体调养的这么好了,岂不是更容易受孕!
年惜月可不想这么早当妈。
“不会,主子以前虽有心疾,但一直养得极好,从未受过亏,主子如今气血充盈,又无宫寒之症,有孕是迟早的事。”芸娘以为年惜月有些急了,想早些生下孩子。
“我想晚两年再考虑这个,芸娘可有法子?”年惜月问道。
芸娘闻言一怔,片刻之后才道:“主子,避子汤大多会伤身,主子千金之躯,还是不用的好,您好不容易把身子调养好,万不可大意。”
她的意思年惜月明白了。
自己这破身子好不容易养好,经不起折腾。
“知道了!”年惜月点了点头。
看来,她只有自己算一算排卵期,用自己的办法避孕了。
虽然不保险,但聊胜于无。
她是正月里出生的,年一过就满十六了。
这样的年纪,若放在未来,还在上高中呢。
可在这个时代,那就是虚岁十七了,十七岁的姑娘,嫁人生子,那是常事儿。
下午,胤禛从衙门里回来后,先去了一趟正院,然后才来了浮香院。
年惜月身子大好,也懒得装病,胤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软榻上看书。
“这本游记特别有意思,除了描述了一些风土人情外,还写了当地的奇闻异事,是本难得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