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年如月的亲事,是两家长辈前几年就定好的,就等着大选过后定下吉日,上门迎亲了。
他连聘礼都准备好了。
结果人家却不要他了。
“我实话告诉你吧,明年选秀,我不想落选,我想嫁给皇子。”年如月见他这般望着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忍,但该说的话还得。
如果不早早做个了断,以后等自己入了雍亲王府,被有心之人传了流言蜚语,那就不好了。
在旗的女子未经大选之前私下订婚,那是大不敬之罪,想必两家的长辈都会竭尽全力隐瞒此事。
所以,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们明明说好……”杨晏忍不住开了口,却被年如月打断了。
“说好什么?说好两家结亲吗?我记得,你们杨家的确想迎娶我年家女,可年家不止我一个女儿呀,你是总督府嫡出的三公子,当然要配嫡女才合适,四妹妹就是最好的人选,我一个庶女,配不上杨三公子你,再说了……你额娘本就不喜欢我,你我绝非良配,议亲一事,以后别再提了,免得祸及家人。”
年如月说完之后,转身便走,不过又很快停下了脚步。
见她回过身望着自己,杨晏以为她改变主意了,正想上前,耳边却传来了年如月有些冰冷的声音:“我四妹妹是要落选的,你好好考虑吧。”
杨晏望着年如月远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此时只觉得心如刀绞,根本忍不住。
就为了荣华富贵,便可以毫不犹豫舍弃他吗?
那他们当初相处那两年算什么?
小孩子小打小闹吗?
可笑的是,她自己不想嫁他,却要把妹妹塞给他。
把他当什么人了?
皇子就一定比他好吗?
杨晏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才带着小厮离开了。
没过多久,年惜月就听到了这个八卦。
“格格,咱们三格格把杨三公子给赶走了,听说,三公子走的时候,眼眶里含着泪水,伤心的不得了,三格格可真是狠心,他们以前可是……”
“可是什么?”年惜月直接打断了白芷的话:“三姐姐尚未参加大选,并未婚配,他们以前毫无瓜葛,这话你记住了,告诉我们浮香院的人,不可多言半个字。”
她们都是年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年如月已经铁了心要入雍亲王府,阿玛也答应了,肯定会好好运作此事,那年如月和杨晏,便无任何过往可言,不然便是大祸。
“奴婢记住了,定会约束好院子里的人!”见自家格格这么郑重,白芷连忙点头。
“再过几日便要过年了,看这天色,怕是又要下雪了,多备一些咱们爱吃的东西,若过年那几日下雪,我就不和大嫂她们一起出门拜年了,咱们就关起门,在浮香院躲躲懒。”年惜月笑道。
四哥四嫂才去了四川,作为封疆大吏的四哥,只有得到皇帝准许才能回京述职,无召不得入京。
至于大哥?
父亲今年在京中过年,大哥肯定会回来,只是要年三十前一天才能到。
作为官员的大哥,要等到小年封印后才能启程,快马加鞭赶回来。
大嫂前几日倒是带着三个孩子先回来了。
说起来,那三个孩子,有两个都比年惜月大。
大侄儿已经在说亲了,大侄女和她一样,明年也得入宫选秀。
大嫂在广平已经请人教过规矩了,年后会让大侄女和她们一起再和齐嬷嬷学一学。
年惜月问过阿玛了,大侄女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是肯定要落选的。
他们府上,有一个去攀高枝就足够了。
若送一个女儿去雍亲王府,再送一个女儿去别的王爷府邸,先不说人家会怎么想,皇上知道了,心里肯定不痛快。
四哥现在是封疆大吏,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
伴君如伴虎,想要家宅安宁,那就得按皇帝的意思来。
她这个当姑姑的,之前已经给了孩子们见面礼,但这不是要过年了嘛,给晚辈们的年节礼和红封,也必不可少。
她这边多的是东西可以给大侄女。
至于两个侄儿和留在京城的年熙,肯定得给适合男孩子用的东西才妥。
她手头倒也有这些东西,就是不太满意。
年惜月是不打算亲自出门去买的。
一来,她身子“弱”,没有大选之前不宜出府,二来,冬日里的北京城,着实冷!
哪怕这几日没有下雪,可外头依旧冰天雪地的,之前的冰雪尚未融化,她怕冷,只想在烧着地龙的屋子里待着。
“格格,三格格来了!”
年惜月正在翻看手里的杂记,突然听到了白芷的声音。
“请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年如月带着春桃进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好你个年惜月,我好心好意撮合你和杨晏,你不答应也就罢了,还把祸水引到我身上,你是何意?”年如月大声质问道。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杨晏,姐姐不想嫁给他,却把他塞给我,我倒想问问三姐姐,你是何意?我年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