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城。
秋风萧瑟,天微凉。
寒夜如水,露凝霜。
天空微微泛白,大部分百姓还在睡梦之中,大乾皇宫处,却已经群臣聚集,等待上朝。
三位皇子此时立於门前!
叶枭不在,只有他们三个。
许多年来,一直如此。
“都准备好了吗?你俩今日,不会说坐视旁观吧?”
二皇子微笑开口。
以往一直很少说话的四皇子说道:“放心吧,老三僭越,私自募集十万之兵,此事实乃大逆不道,不但你我看不过去,便是满朝公卿,也有的是人看不过去!”
二皇子转头看向大皇子,冷声道:“大哥怎麽说?”
大皇子面色冷俊道:“老三这次,太过分了!纵然有功,可功不抵过!理应召回唐安治罪!”
见两人如此说,二皇子微笑道:“我听说昨日父皇看了战报,气的连杯子都摔了!”
四皇子冷笑道:“能不摔吗?没有请示,没有诏令,便敢私自募兵,这般行为,与造反何异?纵然事出有因,可也绝非能轻易宽恕之罪!”
话音落下,大殿开启。
群臣入殿,顿时感觉暖和了不少。
过了一会,周统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群臣皆肃穆,躬身等待。
只见叶谆面色森然,显然是心情不太好!
他落座之後,淡淡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人群中大皇子率先出列!
“父皇,儿臣为父皇贺喜!”
“何喜之有?”
“儿臣听闻昨日陛下发布皇榜,昭告天下,说南疆司城大捷,斩杀蛮族近三万!此事实乃可喜可贺,说明我大乾天兵到处,蛮族授首!”
大皇子没提叶枭,只是提出大捷之事。
叶谆下巴微扬:“那是自然,区区金角蛮族,如何是我大乾兵勇的对手?”
不管如何,胜了一阵是真的。
他自然不会自灭威风。
就在此时,御史台,一文官站出,正是之前弹劾过叶枭的展鹏飞!
他大声说到:“陛下,臣欲参三皇子叶枭,在无陛下诏令,无鞠斩手令的情况下,在嘉平,卢元,清乡三县私自募兵十万!
因三皇子在徵兵之时,不曾拿出任何公文,诸地官员皆已上报!根据大乾律例,任何官员,藩王丶皇亲,在无朝廷许可情况下,私自募兵,皆视作谋反!
三皇子固然有功,可此次行为,实乃僭越皇权,请陛下将其治罪!”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叶谆。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讲,叶枭这次的行为,确实属於僭越!
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叶谆面色沉静。
却并未表露态度。
见他不说话,展鹏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苍老官员站出!
此人为翰林院大学士姬镛!
德高望重。
他站出来,朗声道:“陛下,臣以为,展鹏飞所参之事,不可小视!自古以来,君臣父子,有如天地,不可僭越!
三皇子私自募兵,实乃狼子野心之行径,若陛下不加以惩治,今日募兵十万,他日是否募兵五十万?一百万?
他视地方官员如草芥,以身份权势压之,便是无视陛下,如此狂悖,自古未有,还望陛下将其治罪!”
他话音落下,便又有一人站出。
亦是六部重臣,礼部尚书,丁轲。
他年约六十,亦是头发花白,躬身道:“陛下,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为正理。圣人亦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这天下可还有规矩否?”
他虽然没有明说要治罪叶枭,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为前两人站台!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传出:“简直岂有此理!”
梁承恩满面怒容站了出来,大声道:“陛下,三皇子之行,或有不妥,可蛮族入境,情况危急,为解司城之危,实乃万般无奈之法!若非三皇子率大军前去,司城蛮族如何能够大乱?如何能够取得大胜?”
此言一出,姬镛转头呵斥道:“梁承恩,汝乃武夫,只知战事胜败,不知治国理政,首要便是天地纲常,更何况,情势也未必真的危急!三皇子去前,司城已然守住数日,便是他不去,说不定亦能再守几日,到时候,援军一至,司城一样无忧!”
梁承恩目瞪口呆,大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战时岂是如此说的?莫说几日,便是几个时辰,都有可能改变战局!你这老不死的,就该给你扔到战场上去打仗!”
“住口!”
叶谆打断了他,皱眉呵斥道:“梁承恩,此乃朝堂,注意礼仪!”
梁承恩默然无语。
这时候四皇子却站了出来,朗声道:“父皇,此事如何处罚,或许一时难定,可三弟僭越之事,却毋庸置疑,使其在外,难免助长此风,不如将三哥召回,容后再议!”
大皇子二皇子亦是同时出列,拱手道:“四弟言之有理,还请父皇召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