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帆回到侯府时,田妈妈在府门外等了很久。
“侯爷,您快去看看吧,颜家人把老夫人打了!”
顾远帆连忙跟着田妈妈来到后院。
一群人扭在一起厮打,颜浣西看似护着老夫人,其实是护着自己的爹娘。
暖意看到顾远帆,哭啼啼地跑过去说自己被吓到了。刚参加完秋试的顾承一,握紧双拳,嘴唇都在发抖。
顾远帆大声喊道,“都住手!”
老夫人见到顾远帆,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了。
她一把挥开颜浣西,一头散发被田妈妈搀扶着走过去。
“儿子,你要是再不回来,为娘怕是要死在这些人手上了!”
“颜招儿你胡说什么,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顾远帆扶着老夫人,怒瞪来人,“舅舅,母亲年事已高,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颜大宝指了指脸上的抓伤,“我下狠手?你看她给我抓的?世上有她这么做姐姐的吗?不过就是让她拿点钱给我们,就跟割她肉一样。”
“就是,姑奶奶还没姑母痛快!”颜生躲在颜浣西身后,“姑母,我看京城好多漂亮姑娘,你快给我说亲啊。”
老夫人气的两眼发黑,她从未想过她一时心软养出个白眼狼。
“颜浣西,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居然骗我,骗我!”
颜浣西不敢看老夫人,偷偷地看向颜大宝,“爹,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干嘛!”
颜大宝走到顾远帆面前,质问他,“怎么样?谢立婠什么时候帮颜生说亲?她一个大门里出来的大家闺秀,不会言而无信吧?”
顾远帆想起谢立婠的话,转而问颜浣西,“立婠说这件事你最清楚。”
颜浣西狡辩,“我清楚什么?是她自己主动承诺的,现在言而无信,还要推到我身上。侯爷,那时候我刚入府,哪有我说话的份儿。”
“胡说!”老夫人指着颜浣西,“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们是怎么忽悠谢立婠答应的。”
顾远帆在场,颜家人想拦也不敢拦。
老夫人便将当时颜家人如何哄骗,如何抱着顾君生不撒手,威胁谢立婠要是不答应就摔死孩子。
段七趴在屋顶听的牙根痒痒。
她旁边的北冥躺着,双手枕在头上小声道,“这颜家不是人,可是老夫人好像跟颜家人不对付。”
“别说话。”
段七踹了北冥一脚,继续竖起耳朵仔细听。
顾远帆机械地转过头看着颜浣西,又看着还在说话的老夫人。
他听到了什么?当年自己跟颜浣西发生关系,是母亲设计安排的?
“要不是你说你讨厌父母,想学我跟家里断绝关系,我是绝对不可能帮你的!”
老夫人越说越上头,越说越来气。
她是家里老大,叫颜招儿,顾名思义,她的父母想要一个男孩。可是不走运,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直到第四个,才生出了颜大宝。
千宠万爱,家里所有人都要对他好。
天生反骨的颜招儿不愿意,一气之下跟家里干了一架,然后断绝关系离家出走。
“我自力更生,靠唱曲儿赚钱过活。后来遇到了老侯爷这才嫁入侯府,成了侯府夫人。”
其实颜招儿还有一部分没说,当初她是用了肮脏手段才嫁入侯府的。
颜招儿生下顾远帆,顾远帆十几岁时,老侯爷病逝。
再就是顾远帆娶谢立婠,又娶了颜浣西。
“当初你找上门,说家里不给你活路,佩服我当年说走就走的勇气。说要跟我活的一样,跟家里断绝关系,活得风光无限!”
颜招儿的家世不高,京郊普通的富农人家。没学过琴棋书画,也不会官宦小姐家的礼仪。所以嫁给老侯爷后,参加过几次宴会都被嘲笑,从那以后她就不怎么出门。
突然有一天,一个人找上她说崇拜她,她得到了满足,所以就帮了颜浣西。
“现在你带他们上门逼我做什么?”
老夫人气的眼泪都掉了下来,造孽,都是造孽!
颜大宝不以为意,“当年你飞上枝头,爹娘求你回家看看你都不愿意,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不孝懂不?你这是不孝!”
刀子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颜招儿疼的直打摆子,“滚,滚出去!远帆,赶他们出去,赶出去!”
顾远帆还在晃神,当时跟颜浣西发生关系,他还以为是自己情难自禁。
现在发现他是被设计的,他才是受害者!
谢立婠觉得自己辜负了她,现在他可以告诉她,他也是被害的。
颜生觉得姑奶奶大喊大叫太吵了,他大声说话。
“吵死了!小气鬼喝凉水,姑母都卖了几十亩良田和几座山头给我们家买了大房子!”
顾远帆忽地看向颜浣西,“他说什么?”
颜浣西暗道不好,忙跪了下来。
“侯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颜生小孩子,他胡说的!”
“姑母,我没胡说,就是你给的钱,我都听见你和爷爷说的话了。”
颜大宝见状,忙叫儿媳妇捂住孙子的嘴,骂骂咧咧地想要离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