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想要钱吗?这样吧,一条胳膊一百两,一条腿一百两,眼珠子算你们贵一点,一百五十两一颗,耳朵算十两吧,舌头算二十两。”
段七的瓷片一一划过段家人,最后落在她大哥面前。
“大哥是吧,你年长,给你算贵一点,一颗心一千两,你掏出来我就给银子。”
她朝顾君生伸手,“银票先给我?”
顾君生掏出荷包,“你是不是算的太多了?”
“不多,那几个小的不值钱。”
他们二人的对话轻松又日常,讨价还价,好像买菜一样。
段七拿出银票一张一张放在手心,“谁先来啊?”
“呜呜呜……我不要不要银子,我要回家,娘,我要回家!”
“大哥大哥,你快跟她说,我们不要钱了,我们走,我们再也不来了啊!”
“老爷,你倒是说话啊,段七她真的要杀我们啊?”
段义呆呆地仰着头,他的颜面已经丢尽,干脆要一笔银子回家!
回到老家,只要有银子,他的日子就会好过。
他指着最小的女儿,“她,你看她值多少钱?”
此言一出,不止晚枫院的人惊呆,段家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段义。
老爷居然要用自己的亲生骨肉换钱,他难道不知道段七真的会下手吗?
段七不觉得意外,段义自私自利,为了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个女儿算什么?
只要能换钱,就算是段家的人死绝了,他也不会难过。
因为段义觉得,只要他还在,孩子还不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段七叹笑,弯腰对着段义说,“除了你,剩下的人一共值四百金。”
段义低头,咬着牙道,“任由你处置!”
段七起身,“你们的爹为了四百金,把你们全卖给我了,都自己动手了结吧。”
顾君生接道,“你们未来的路还长,真是可惜。你们爹倒是什么都享受过了,年岁也大,没想到他还不知足。”
不过几句话,段家人如棒头当喝,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们的人生还长,凭什么要死?爹都活了几十年,他也应该为了他们做点什么。
他们离段义越来越远,连段义最疼爱的姨娘也失望地放开他,走到人群后面。
段七的大哥,作为老大,他站了出来。
他指着段义,神情冷漠,“我们不要他,他值多少钱?”
“你能说的算?”
“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家的规矩。”老大指了指身后,“他们都听我的。”
“好,段义年纪大,值不了多少钱,算你们三百两。”
“成交!”
老大摊手,“你给钱,我们就走,再也不来京城,他随便你处置。”
段七抽出一百五两递给他,“回去帮我做件事,将我从族谱上除名,我娘的坟我要迁出来,你回去帮我处理一下。”
又给了一百两,“这是单另给你的劳务费,剩下一百五十两,事情办成后,再给你。”
“还有,下次你们若是再闹腾,我可就不给钱,直接取命!”
老大点头收过钱,“不会来了,你放心。”
然后带着弟弟妹妹头也不回地离开晚枫院。
段义哭喊着大骂他们不孝,问候着他们的亲娘,最后发现他们真的走了,段义又对着段七求饶。
段七揉了揉眉心,“段义,你也算是孤家寡人了。”
“小七,爹错了,爹错了,你放过爹好不好?”
段七直接断了他双腿,招来严武,“扔出去吧,扔到郊外,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闹剧收场,晚枫院终于安静下来,谢立婠命人清理院子。
王嬷嬷去厨房准备吃食。
暗中的颜浣西半天才缓过神,想赶紧开溜,被段七拎了出来。
“忘了还有小夫人您了。”
段七拽着她,把人甩在凳子上,“今日我出的钱,都拜小夫人所赐,小夫人不想说点什么吗?”
瓷片在眼前划来划去,颜浣西吓得捂住脖子。
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段七连段家人都敢杀,就算自己求饶,段七也不会手软。
“我出我出,马上给你拿来。”
“小夫人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千两,算是小夫人给我赔礼道歉,您看行吗?”
颜浣西敢说不行?她不敢。
“好,一千两,只要姑娘能消气。姑娘勿怪,段家事情非我本意,真的是为姑娘考虑才请他们来。”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可恶,等会回去我就赶他们走!”
颜浣西在内宅多年,不是白混的,脑子转的很快!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顺着段七的毛摸,自己就不会有事。
果然,段七眸子一松,“我知道小夫人是好心,但是也要用对地方。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别招惹我就行。”
“是是,往常都是我不了解姑娘,姑娘莫要见怪。”颜浣西赶紧顺台阶下。
段七坐下来,“我要吃饭了,小夫人请吧。”
颜浣西站起来就跑,慌不择路,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