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拿走舍利,又把门关上。
四碗满满的血还在跳动,段七握着另一半舍利,念动咒语。
四条血线裹住半颗舍利,将舍利绞杀成粉末,粉末落入碗中。
血线也同时回到符咒上,红光越来越艳,“砰”的一声,碗底燃起血红火焰。
翻滚的血腾空而起,四碗血在空中融汇,涌起波动。
血团慢慢变小,从中剥出一颗舍利后,最后“啪——”砸在地上,砸出一朵花。
半死不活的林立呕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段七接住舍利,摇晃着身子坐了下来,“都进来吧,白立宗,你母亲的心头血带进来。”
顾君生第一个进来,他仔细端详着段七的脸。
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血气,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本身就单薄的身形,如今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
感觉她整个人虚弱的都快消散了。
段七见顾君生面色难看,她用尽全力扯出一点笑,“对不起啊,这次又没带你,你别生气了。”
“你自己的身体不知道疼惜吗?”
“我没事,睡两天就好了。”
强颜欢笑的段七,让顾君生气也气不起来,他心疼地别过眼,余光却紧紧抓着段七。
段七接过白立宗递过来的血,抽出一张黄符,以指为笔,沾血为墨画了几笔,随后扔到空中,气若游丝地念了一句,“以血为引,黄符为介,寻!”
黄符晃晃悠悠地飘了出去。
“白立宗,跟上黄符,就能找到遗骨。”
她指着舍利子说,“这个,快马加鞭送去安国寺,亲自交到扫地僧手中……”
吩咐完最后一件事,段七终于没撑住,晕了过去。
顾君生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将人拉进怀里,横放在腿上。
“谷夫原,把脉!”
谷夫原放下参汤,摸了一把脉,“还好,不算严重,补一补就行。”
顾君生披风一拢,罩住段七,“严武,回府!”
段七没睡多久,第二天早上就醒了。
她醒来后,晚枫院就忙坏了,一日三餐都是大补的东西。
白府也送了很多补品,都是些上好的药材。
段七也觉得很饿,她来者不拒的吃啊,吃啊,脸色都吃红润了不少。
其实她每次用完精血,都需要吃东西补,之前都是吃丹药,如今食补虽然效果差点,但是也还行。
经过白家这么一遭,段七的名声已经在京城传开。
超级厉害的神棍!
所以送拜帖上门的人越来越多,谢立婠都以段七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为由拒绝了。
“白家那边说姑娘要是大好了,他们要宴请姑娘。”
谢立婠心疼地摸了摸段七的脸,终于有了点颜色,君生抱回来的时候,那张脸白的跟纸一样!
段七喝着红枣汤,“还不太想去,他们府上应该还有事情没处理吧。”
“白家大公子雷霆手段,白家老爷也连夜赶了回来。安姨娘杀嫡子,私通外男,已经被逐出族谱,送了京兆府。”
“白家夭折的嫡子尸骨也已经找了回来,但是听说少了点骨头。”
谢立婠抖了抖身子,觉得有点冷。
段七抬头,“少了点骨头……他们在哪找到的?”
“京郊的一处乱葬岗。”
谢立婠笑道,“还是你的符好用,听去找的人说,黄符在数不清的骨头里,精准落到了那孩子的骨头上。别人还不信,是白家大公子信姑娘,所以做主带了回去。”
“嗯……”段七喝完把碗一推,“我出去看看。”
“出去看什么?”
严武推着顾君生进来,他腿上还放着一个食盒,“谷夫原说你要多休息,外面的事情如何,也不需要你管。”
段七讪讪地缩回头,默默地收回挪出去的脚。
“我就说说嘛,又不是真的出去。”
严武将饭菜都拿了出来,这些可都是珍馐楼上好的菜,压在仓库里一直不卖的千年老山参都找了出来给段姑娘炖汤。
吃的不是汤,是银子!
“中午你就吃这些,都是珍馐楼的。永君商会听说你元气大伤,特地送过来的。”
段七摸着已经圆润的肚子,吃吧,都是别人的一番心意。
一顿饭餐下肚,她撑的都不想动了,坐在躺椅上,跟顾君生一起看着严武拆床。
床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但是没有任何发现。
段七已经肯定自己被那老鬼忽悠了,她气得让严武把床扔到一边。
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睡午觉。
半睡半梦间,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声音很大,而且还哭的厉害。
她以为是颜浣西又来找事,随即爬起来推开门。
颜玉遮着面纱,坐在轮椅上,拉着谢立婠正在哭诉。
段七一见是她,准备关门睡觉,颜玉忙大喊。
“段七!”
“干嘛?”
颜玉紧紧盯着段七的脸,自己不过受了皮外伤,休息了这么多天却迟迟不见好。
听外面人说段七是伤了元气,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