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闵郎中和刘民同时抵达侯府,又同时走进了晚枫院,同时大喊,“谁被打了?”
端着碗出来的段七,“你们怎么来了?闵郎中,是不是顾君生有事?”
闵郎中也傻眼了,“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吗?”
被忽视的刘民,“有人来府衙报官,说是有人夜闯侯府打人。”
“没有啊!”
段七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埋怨闵郎中,“你没事别来,一来准没好事。”
闵郎中:……合着我是扫把星呗!
暖意得知郎中和官差都去了晚枫院,她忙赶了过来说明情况。
一听说是西纱院的事情,郎中和大人都没了兴趣。
还以为是段姑娘有事,他们来帮忙搞不好能看到点新鲜东西,比如鬼什么的。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走个流程吧。
段七也跟着过去,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人打了,不会是颜玉吧。
走进西纱院一瞧,一个脸肿的跟猪头大小的人,正哭卿卿地喊着疼。
“这人是谁?”她问。
暖意努力憋着笑,“是颜玉姑娘。”
“啊……是她啊,这这……不好意思,我出去笑一下。”
段七立马掉头,扶着赶来的顾娇娇笑弯了腰,她的笑声灵动又悦耳,引的众人都捂着嘴偷笑。
颜玉现在浑身上下都痛,听到段七的笑声,心里更是痛。
她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就是段七打我的,你们快把她抓起来!抓起来打板子!”
刘民好不容易忍住笑,“姑娘慎言,京兆府办案要讲证据!”
“我亲眼看见的!”
颜玉胡乱喊道,“就是她,快抓她抓她!”
刘民早就看到扔在一旁的头套,他冷哼一声,“我们要是查到姑娘冤枉了人,姑娘也是要受罚的!”
“我,我没有……”颜玉的声音明显小了。
颜浣西忙出来打圆场,先让闵郎中看诊,又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还请刘大人看在侯爷的面上,捉拿贼人。”
刘民公事公办的态度,“来人,仔细勘察现场询问下人,另一拨人去问问隔壁住户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闵郎中也例行公事,望闻问切一番,“脸上的伤涂些药膏慢慢就消了。只是这断腿……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好生静养吧。”
颜玉呆住了,她的脸毁了,腿也断了,她还怎么见人?
她见不了人,还怎么说婚事?
白家公子还没见过她,他们还没说过话,要是自己休息的这段时间里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她越想越急,越急越气,本就红肿的脸又大了一圈,颜色也有些发紫。
闵郎中见状开了些下火的药,“要是经常生气,伤也会好的慢些。”
此时官差在枕头下面搜出包着银子的纸。
五两银子,纸上写着三个字:医药费!
打人还给医药费?
怎么感觉还挺讲道理。
刘民带着物证离开。
闵郎中倒是觉得此等行事作风很眼熟,有点像主子的作风!
既然是主子的作风,那他也帮一帮,手一抖,药方上面多了几味药。
无伤大雅,只会让药更苦些,伤好的更慢些就是。
良药苦口嘛。
笑够的段七扯着顾娇娇回到晚枫院,“你真敢动手?”
“不是我啊!”
顾娇娇也觉得奇怪,她是想动手,可是等她摸进颜玉房间时,发现人已经被打了。
“她晕死在床上,我掀开头套看了一眼,打的真狠,我还以为是你打的呢。”
段七双手直摆,“不是我,我昨天累的倒头就睡。”
“不是你,那是谁啊?下手真狠,腿都打断了呢!”
顾娇娇摸了摸胳膊,好吓人,不知道是哪方侠士惩恶扬善。
段七猜到一点,但是严武这么记仇的吗?
记仇好,记仇就不用她动手收拾颜玉。
颜玉哭闹不休,却又无可奈何。
刘民凭借多年办案经验,猜测是侯府内部矛盾引发的,所以他也不用心查,还派人给颜浣西提了醒。
后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颜玉也不敢再闹。
因为颜浣西说,要是她再闹,就送她回去。
其实颜浣西认为是段七动的手,但没证据,又没打自己,所以她愿意放过段七,卖她一个人情。
“你们家小夫人还以为是那位段姑娘动的手。”
太子宫永继翻了翻账册,“你从来不对侯府的人动手,如今怎么忍不住?”
顾君生批着一封又一封信件,“她不是侯府的人,而且嘴太脏。”
宫永继扬起声调“哦”了一声,然后走到严武身边,“是这样吗?”
“主子说是就是。”严武低头,两个人他都惹不起。
宫永继也不逗他,笑道,“主子嘴硬,带的人也嘴硬。”
顾君生终于抬头,“你来干嘛,要钱还是要人?”
宫永继也不玩笑,说起了正事,“南方干旱连连,地里颗粒无收,父皇希望商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