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生活的人,吵架拌嘴是常事。
但是被这么好看的公子说聒噪,小怡破防了。
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这么说她!
她捏紧袖子,一边走一边嘀咕,“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又瘸又瞎!”
段七飞过去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到河里。
“啊——”小怡扑腾着喊救命。
“再嘴臭,就弄死你!”段七狠狠地说。
小桃花给段七打掩护,“哎呀,小怡,你怎么了,洗个衣服都掉进水里了?”
闻讯赶来的人把小怡捞了上来,还埋怨了一句,“大家都忙着呢,你们家不出力就算了,也别出来碍事!”
小怡刚想说什么,看到段七恶狠狠的眼神,她立马闭了嘴,哭着跑了。
段七倒是觉得小桃花很有趣,原本要死要活的人,突然就像有了生命力一样。
她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话了,一会儿朝左边,一会儿朝右边,一会儿伸手摸摸前面。
而程从河就顺着她的动作飘来飘去。
这一世他们注定有缘无分,希望下一世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段姑娘,到了,这是我娘,这是我爹,还有我哥,他捞人去了。”
小桃花欢快地介绍着家里的鸡鸭狗,只是视线没有落在段七身上。
段七不忍心,打断道,“你们家有鱼虾吗,我走的时候可以买点吗?”
“买什么啊,送给你!”
小桃花叫她父亲等会去河里捞新鲜的鱼虾。
原本段七还想着要收费的,可是看如今状况,收不下手。
二十两,对农户人家而言,还是有些多的。
打捞一直持续到黄昏,村长带着人找到段七。
“姑娘,按照姑娘说的,每一条河,每一个湖我们都捞过,没发现尸骨。”
说完等着段七的反应。
不是他们信不过段姑娘,而是实在是没捞到。
段七目光掠过众人,看得出来大家都尽力了。
“如果捞不到,那可能更不好办了。”
“姑娘怎么说?”
“程从河可能是被人杀死的!尸骨不在这里,岸边的衣服,是凶手故意扔的。”
村长惊呼,“从河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要杀他?”
众人纷纷应和,说起了程从河好人好事。
帮助老人修屋顶,救过落水的孩子,驱赶欺负村子的恶霸,没事就往小桃花家,帮着干那干这儿。
过往的事情太过清晰,小桃花红了眼眶,她拉着段七的胳膊,“姑娘……”
“我知道,你放心,我既然应了就不会反悔。”
段七安抚众人情绪,“大家先休息,顺便想想村子里有什么异常,特别是半年前不对劲的地方,任何方面的。要是有想到的,明天来这里找我。”
村长点头,“都听段姑娘的,一切就仰仗姑娘了!”
众人离开,小桃花去厨房帮忙做饭,段七则是看着眼前的湖泊发呆。
如果是被人杀死的?尸体会在哪呢?
为什么半年后,又突然把衣服扔出来呢?
凶手想让谁看见?
一条细细的线在脑海中飘来飘去,段七迅速抓住!
小桃花!凶手想让小桃花看见!
段七蓦地站起来,想了想又坐下。
顾君生看她愁眉不展的样子,他给她倒了杯凉茶,“吃过饭再想。”
段七回过神,看了眼不大的院子,三间房,吃完饭让顾君生回府吧。
“凶手为什么早不扔衣服,晚不扔衣服,在程从河消失半年后才扔衣服?还扔在河边?”
顾君生盯着段七手边的凉茶,轻轻说,“因为凶手想让人知道,程从河已经淹死了。”
“可是作为凶手,这么做会暴露他自己。”
顾君生接过话,“那就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逼的他不得不这么做。”
“对!”段七重重点头。
顾君生顺着往下理,“世间凶案大致分为三种,为财,为仇,为情。”
段七笑道,“程从河不富,杀他无财可取;他为人老实敦厚,生活圈子小,没与人结过大仇,仇杀存疑;情杀吗……夺妻之恨?”
她看了看忙碌的小桃花,小姑娘长得清甜可爱,性子也好。
要是有人爱而不得,因情生恨杀了程从河,还真有可能。
顾君生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不喜程从河的为人,所以除了他。”
“有,这种人我通常认为是自卑又嫉妒,但是到杀人的地步,就是恶了。”
见段七终于喝自己递过去的凉茶,顾君生后背放松了些,“先从最简单的开始。”
“情杀。”段七放下茶碗,心沉了几分,“小姑娘估计又要哭了。”
晚饭后,段七劝走了顾君生,因为小桃花家就三间房,住不下他们。
而且顾君生体弱,还要回府喝药,耽搁不了。
虽然顾君生不太想走,但是商会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他临走时多分了几个暗卫给段七,让他们暗中保护。
“要是把人再跟丢了,你们也就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