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过就是寻常风寒,并不严重。
叫谢立婠过去就是为了磋磨她,站规矩,听训斥。
只要谢立婠辩解一句,老夫人就又咒又骂,还故意打翻谢立婠端上来的药碗。
王嬷嬷红着眼眶替谢立婠上药,“以前在将军府,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嬷嬷别难过,以后我不过去了。”谢立婠宽慰王嬷嬷。
“如此,夫人的名声怕是……”王嬷嬷欲言又止,“他们还会说将军府出来的女儿。”
段七抽出被顾小龙抱着的胳膊,“如今颜浣西被禁足,大小宴会需要大夫人出面。”
“您出去只要做三件事:一是宣扬平宁侯纯孝之心;二是老夫人疼惜孙儿之心;三是夫人为侯府和将军府焦灼之心。”
前面两件事,谢立婠明白,第三件是什么意思呢?
她也不扭捏,直接问段七。
段七笑道,“夫人为侯府焦灼,是因为老夫人和大公子病重;为将军府焦灼,是因为将军府如今现状令人担忧。”
“也是为了提醒旁人,将军府满门忠烈,活下来的人本就不易。容不得旁人胡乱指摘。”
也许是说到谢立婠的痛楚,她也红了眼睛。
段七明白谢立婠的想法,伤疤揭开给别人看,血淋淋的,痛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若是不揭开,谁还会记得将军府做出的贡献呢?
“大夫人,我……”
“我知道姑娘的意思。多谢姑娘指点,我知道怎么做。”谢立婠忙说道。
段姑娘为她筹谋,她不能因为一时悲痛寒了人家的心。
而且段姑娘说的对,将军府容不得旁人胡乱指摘。
见谢立婠明白自己的意思,段七松了一口气。
“段姐姐,我能求你件事吗?”顾小龙终于插上话。
“我不会帮你打架的,以大欺小不是我的风格。”
顾小龙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想让你教我功夫!”
今天要不是段姐姐在,自己是不可能打赢萧聪他们的,他要跟段姐姐学习,以后好保护娘亲和哥哥。
段姐姐这么厉害,应该是不需要他保护的吧。
段七见他说的认真,倒是有点欣慰。
顾小龙其实很聪明,自己今天就点拨了几句,后面他都能举一反三。
“跟我学,可是要吃苦的。”
“我不怕!”
“我有个条件,每日将学堂所学吃透后,才能跟我学武。”
顾小龙张大了嘴巴,“啊?为什么啊!我不要!”
“那你就等着被那群人摁住打吧!”
段七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顾小龙,“他们还会在你头上尿尿,还会逼你钻胯,还会继续骂你哥哥是残废,骂你是个不中用的软蛋!”
“可是有姐姐在,我才不怕他们!”顾小龙小声地说。
“我说了,我不会帮你打架,要想赢,你得靠自己!”
段七难得多了些耐心,“学堂所学,是为人处世之道,我教你的,是一技之长。”
“两者结合,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而不是哭唧唧地找我帮忙。”
顾小龙歪着脑袋,仔细想着段七说的话,也就是说,他跟段姐姐学习后,不用找人帮忙也能打赢别人?
那要学,不就是背书嘛,让哥教自己!
“好!”顾小龙伸出手,“击掌为誓!”
段七伸出手,“啪!”
次日一早,永君商会管事上门求见。
一听是永君商会,外面还拉着好几马车的东西。
老夫人头也不疼了,药也不喝了,穿着整齐坐在前厅。
平宁侯将人请了进来,问管事来干嘛。
管事行礼,“在下前来是来找贵府的段姑娘,昨日幸得姑娘出手,才保的商会货物,此番前来,是道谢的。”
顾远帆抬手,“那就……”
“等会!”
眼看着一箱箱的礼物要抬进晚枫院,老夫人心都在滴血。
既然段七是住在侯府,永君商会也不知道段七具体住在哪里,而且她吃穿用度都在侯府,那么谢礼也应该是侯府的。
“七丫头住在我院子里,你们把东西都搬过去吧。”
平宁侯虽有疑惑,但是母亲所为必有她的道理,他也就默认了老夫人的行为。
管事拦住了要去搬礼物的田妈妈,“会长说过,一定要在当面谢过段姑娘,还请侯爷请出段姑娘,这些谢礼也要亲自交到她手上。”
“都是一样的,她是我们侯府的人,我能替她做主。”老夫人急道。
管事寸步不让,“还请侯爷请出段姑娘,不然在下回去无法交差。”
“你们这是道谢的态度吗?”
老夫人也顾不得仪态,指着管事,“七丫头都说了让我代管,你们不信救命恩人?”
管事无语又想翻白眼,不是不信段姑娘,是不信你们侯府。
不要脸也是无敌!
真是苦了主子住在这虎狼窝里。
“侯爷,还请请出段姑娘。见不到人,永君商会是不会罢休的。”
此言一出,平宁侯眼皮子跳了跳,也不管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