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路,让关山越在广场的梧桐树下等他。
今天他没有带自己的宽剑,也没带勋章,故而没有引起一点骚动。
关山越自苏醒以来还没见过当代的影视艺术表演,对台上的演出很感兴趣,便爬到梧桐树的一截树枝上蹲着看。
旁边有被挤到外围看不到的学生见状,便一一效仿。
“嘿,同学,我能坐这吗?”
“坐吧。”
关山越正看得津津有味,满不在乎地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又转过头继续看。
来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形貌白净斯文,衣着整齐考究,带着半框的金属边眼镜,看起来属于彬彬有礼注意言行的人。
很难让人相信他这样的人会为了看演出爬树。
台下忽然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离得太远,关山越听不见主持人的声音,只见主持人一下台,众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乱喊着,
“安菲尔!安菲尔!”
“女神!”
更甚至还有几个人高举着大束的火红玫瑰企图从人群中挤进去。
关山越顿时来了兴致,眯了眯眼,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人气会如此之高。
万众瞩目中,深红的帷幕拉起,一个凹凸有致的美丽身影缓缓出现在台上。
关山越定睛一看,兴致更高。
穿着白色人鱼裙的少女虽然漂亮,但也不算多美,想必是有其他的特长才能引众人倾慕。
少女扫视了下方一圈,高傲地笑了笑,披散的金棕色长卷发上编织着数颗珍珠与钻石的发饰,阳光下艳丽闪耀,到是挺像个小公主。
“她很可爱,对吗?”
关山越回头看突然说话的斯文青年,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青年朝他边上挪了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问,“你也是来看安菲尔的?实不相瞒,我和她认识。”
关山越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对她不感兴趣,是吗?”青年仿佛没看出关山越敷衍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我没见过你,你是今年的新生?这么小就能考进华依,很厉害。”
关山越感觉树枝晃了晃,于是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树枝要弯了。”
青年笑道:“你真可爱,小学弟。”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关山越不打算再继续看下去,蹲得太久他脚都麻了,正打算起身让对方让让,谁知小腿一抽经,脚下没踩稳,就要向青年那边倒去。
青年似乎很诧异,但立即张开双臂,等待对方投怀送抱。
哪知关山越竟斜斜地偏过身子,看样子是宁可摔下去也不要他抱。
“噗通!”
幸亏地上是柔软的草地,树枝离地面也不过两米多高,关山越没有摔到筋骨也没擦破皮,只不过早上刚换的新衣服弄得脏兮兮。
次奥!
关山越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句脏话。
“你没事吧?”
头一抬,斯文青年已经从树上爬下来了,站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关山越没有去接,因为他远远地看见拉维提亚回来了。
拉维提亚见关山越坐在草地上,快步跑回来,一把将他拉起,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叶泥污,问:“殿下,怎么回事?”
关山越摇摇头,“没事,我刚才在树上看表演,不小心掉下来了而已。”
“请您下次不要做这么危——”他忽然顿住,后面几个字被生生咽了下去,转而问,“这位是?”
青年:“同学。”
关山越:“陌生人。”
两人同时说。
青年:“……”
关山越:“……”
拉维提亚冷漠地看了青年一眼,拉着关山越走开。
“殿下现在不可能有什么同学。”
殿下?青年心中微微一动,哪国的皇室么?中文倒是说得很好。
如此不受待见,他却没有丝毫尴尬,用丝绢手帕擦了擦眼镜,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两人。
“你们要去哪里?华依每个角落我都很熟,我可以给你带路。”
“小学弟,你是哪个学院的?”
“这个方向,是去文学院?物理院?”
“你说够了吗?”拉维提亚站定,冷冷地斜睨着他说,“我想我们不用你来带路,请不要再跟着我们。”
青年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以后都是同学,我只是想交个朋友。”
这也太自来熟了一点!关山越忍不住暗自吐槽。
拉维提亚皱眉,大庭广众他也不便带着关山越甩掉青年,只好冷哼一声,转头就走,漠视青年。
青年一路跟到了元素院门口,关山越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魅力让人家这么想和他结交。
拉维提亚本以为到了元素院,烦人的苍蝇可以消失了,哪知道青年无比自然地跟了进去,期间还与几个学生打招呼。
报名处的老师见到他们,一面接收关山越的报名表和基因检测表,一面朝青年道:“安邵宁啊。”
青年面带微笑,彬彬有礼道:“提尔老师,我把新学弟带过来了。”
“是不是学弟还难说,今年的新生质量不高。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