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多嘴……我嘴欠,我嘴贱……你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放……放过我,消消气……我,我快要死了……你再这样打我,我真的会没命的。”
慕朝然说道:“你这条命,留着干什么?”
“你总不能让爷爷……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他老人家现在正在住着院,要是得知我死在你手里,我们兄弟内斗如此严重,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慕衡拼命的求着情。
“我再也不敢了三弟,真的,绝对没有下次了……我错了,我以后永远不出现在弟妹面前,我,我看见她就躲着走!行不行!”
慕朝然一言不发,只是脚下的力道发了狠。
“啊——”慕衡发出痛苦的嘶喊声。
直到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音量变得极其的微弱,慕朝然才收回脚,踩在地上。
慕朝然跟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随意的理了理西装上的褶皱。
“我今天还有事,时间匆忙,暂且就放过你。”慕朝然说,“不过,还会有下次的,慕衡。”
慕衡拼命的爬起来,靠在墙壁上,捂着胸口重重的喘着气,呼吸着,衣服上都是血,被染红了。
下次……不,没有下次了。
他要跑得越远越好,慕朝然跟疯子似的,压根不管不顾,随意的就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哪天,他只怕真的会死在慕朝然的手里!
“新仇旧账,该一起算算。”慕朝然挑眉,“没记错的话,我在苏市的时候,你给林惜歌寄了我和韩晶晶约会吃饭的照片,是么?”
慕衡自然要否认:“不是我……我,我没有……”
“你还给韩晶晶通风报信,让她知道我和林惜歌在一起,去苏市找麻烦。是么?”
“不是……”
“你可以说不是。”慕朝然回答,“因为你的答案和态度,根本不重要了。”
他冷冷的瞥了慕衡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皮鞋击打着大理石地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清脆,有节奏。
慕朝然丝毫不恋战。
快准狠的收拾完慕衡,立刻离开。
无人敢管,无人敢拦。
慕衡还在吐着血,胸口痛得好像断了几根肋骨似的。
慕朝然回到电梯。
赵彬站在电梯门口,试探性的问道:“慕总,大少爷他……”
“他有本事,就活。没本事,就死在那里。”
言外之意就是,谁都不许去管他。
看他能不能自救。
他要是活下来了,自己打120,爬出慕氏集团寻找救援,那就随他。
他要是死了,正好。
慕朝然冷血无情,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
只有肃杀。
其实他可以容下两个哥哥的,但是目前看来……
没有这个必要。
“是,”赵彬应着,双手将西装外套和钥匙奉上,“慕总,慢走。”
慕朝然接过,目不斜视。
赵彬看着慕总进入电梯的身影,再扭头看着瘫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一下的慕衡,感慨万千。
看多了慕总在慕太太面前的温柔细致,差点就要忘记了,刚才的慕总……才是真正的慕总。
再残忍嗜血,冷血无情的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片柔软。
慕总将这份柔软,全部都给了慕太太。
赵彬不敢想象,要是慕总失去了太太的话……会变成怎样疯魔的状态。
慕太太的身上,那是寄托着慕总全部的爱意。
慕总从小就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孤独,孤僻,人人都在排挤他嫌弃他算计他,他是腥风血雨里杀过来,才有今天的辉煌成就。
外人只看见他的成功,没有看见他背后的辛酸。
是娶了林惜歌之后,慕朝然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活。
原来日子里,不是只有会议和见客户,谈判和签合同,还有晚饭后的散步,有睡前的夫妻夜话。
慕朝然已经尝过了幸福的甜头,又怎么舍得放手呢。
是林惜歌带给他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人生。
金钱权利无法带来的感受,林惜歌给了他。
慕朝然坐在驾驶室里,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边开车,一边沉思。
此时,御园。
林惜歌回来之后,站在客厅里,好久好久都没有挪动脚步。
还是管家体贴的说道:“太太,您坐会儿吧,别站累了。”
她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回答,继续站着。
这是全国闻名的豪宅,可是从她第一次来这里开始,她就没有任何归属感。
直到现在,这份归属的家的感觉,也没有培养起来。
对林惜歌来说……御园更像是一个酒店。
对,酒店。
装修豪华,处处精致,却没有一点日常气息。
餐桌上永远摆着新鲜昂贵的进口水果,地面上永远一尘不染,地板亮得发光,空气中永远有着淡淡的高级香氛味道,各个房间里的温度……
永远是恒温的。
一年四季,不管外面冷热,御园里都是固定的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