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见那么多人过来,先跑到我身边,然后又冲对方呲牙,发出“呜噜”声。
犬耳也支棱起来,倒是眼珠变为正常的黑色,和刚才撕爆血鬼僵的不一样。
鬼差的其中一人,则去查看地上的一滩血。
蹲下摸了摸,嗅了嗅。
冷下脸道:“此处之前有鬼煞出没,阴司里怎么会有这种脏东西,究竟是谁在操纵,你们和鬼煞是什么关系?”
沈宴歪歪头,头上的犬耳还动了动。
“什么关系……狗没吃成鬼煞……的关系!”
哎呀,我赶紧抓了一下沈宴的手。
心想这哪跟哪啊。
我见鬼差除了脸色很苍白,与正常人有区别之外,其余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不吓人。
便道:“有鬼煞要害我,从黄泉瀑布出来的。然后……然后我身边这位,就把鬼煞给撕了。”
我说完,内心更紧张。
我这么说,有人信吗?
果然,鬼差们齐齐看着沈宴,都觉得一只犬妖,怎么能消灭如此厉害的鬼煞。
我又赶紧拉沈宴的袖子,让他把鳞片给我。
沈宴却“咯咯”地笑起来。
“好、好痒啊……水姐不要……不要……”
不要个鬼啊!
像是我把他怎么着似的!
那鬼差立即冷喝一声。
“胡闹!阴司重地,岂容你们嬉戏打闹?”
另一个接话道。
“你们带着生气进来,不是已死之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最后半句,语调突然冷硬,让我才意识到,这些家伙从一开始,就不是善茬。
也是,鬼差见惯了生死,每天入轮回的魂儿有多少个,估计数都数不过来。
好说话,面善什么的,光是加塞都治不了。
沈宴皱眉,“凶……什么凶!你……吓到我和水姐了!”
我赶紧拦住沈宴,让他不要动,这才从他袖子里拿出绿色的鳞片,递给鬼差。
“您看看这个,洛凤台说,他欠您几位人情。”
鬼差一见鳞片,都露出一股难言的表情。
你说他们是害怕吧,也不是。
但大多透着无奈又头疼的表情。
另一个鬼差说:“这不是那万年蛇仙的鳞片吗?那个怎么都无法修成龙,却比龙还厉害的蛇仙……”
他欲言又止,我却忍不住在内心嘀咕。
万年……比龙还厉害!?
难怪我之前看他的影子,老么巨大,身上还有倒刺,就像是化龙一样。
鬼差这才掂了掂手里的鳞片,道:“可以放行,洛凤台与阴司有契约,他做的事算得上正义之事,阴司可不必过问,但有一点,我得亲自把你们送上去。
万一你们只是拿着洛凤台的鳞片招摇撞骗,出去又进来,周而复始,那不乱套了?
为了确保准确性,我必须亲自验证。”
我一听,那也行啊。
能出去就行。
而且这一路还有保障了,不用再担心什么血鬼僵。
我赶紧拉着沈宴,沈宴却不想走。
“我……我用他查证?”
“他、他算什么东东?!”
“噗。”
看沈宴这么说话,明明知道他在闹脾气,结果我却想笑出声。
赶紧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后来,人家鬼差腰间配大刀,一直走在前面,我俩就走在后面,我小声问沈宴。
“哎,刚才你眼珠变血红,还说句什么‘还敢以下犯上’,那时候怎么不结巴了,那时候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那个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成年人。
沈宴却摸摸头,表示自己不记得有那时候,刚才只有一个想法,撕碎它!
其余的,什么眼珠变色啊,他都不清楚。
而前面的鬼差,走一会儿,回头看我一会儿。
我摸摸脸,脸上溅血啦?
沈宴说没有,那鬼差大人看什么呢?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黑洞洞的地方,我看到三个分岔路。
鬼差介绍说:“往前走是审判地狱,往左走是枉死城,枉死城就是枉死之人所待的地方,年纪很小,亦或是没到投胎时候就先死的,可以在枉死城里生活。”
“……”
静默。
我和沈宴互相看看,说这个干什么?
我俩又不去。
可是这鬼差他不走啊。
我问:“那、那右边呢?”
“右边是我们鬼差专门走出去的路,也是此次把你们送回人间的路。邱水……你对枉死城和审判地狱,没有一点印象吗?”
我该有印象吗?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又不想枉死,也不想去审判地狱,听听,地狱,能有好结果?我了解那玩意干啥。
我在想,鬼差是不是不想带我们出去了。
我一把抓着沈宴的手腕,沈宴也要呲牙,但也就这个时候,鬼差叹息一声,“我以为你夺了那东西,会一直有记忆,罢了,这就走吧,跟着我。”
我莫名其妙,我觉得这鬼差可能都不是跟我说